西岐相府。
燃灯道人和姜子牙相对而坐,在书房之中对弈,香雾渺渺,琴声悠扬,二人在烂柯局中杀得难解难分,燃灯道人慢悠悠品了一口香茗,开口道:“姜子牙,如今十绝恶阵十去其八,只剩下红水阵和红沙阵,师弟们想回洞府,你可有一锤定音之法?”
“全依师兄!”
燃灯道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吧嗒一声落子,眼望棋盘,开口道:“古语有云,挖下深坑等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若想闻仲中计,必然要有分量极重的诱饵。”
姜子牙奇道:“师兄,什么诱饵分量极重?”
燃灯道人不语,伸出右手做拈花状,指向西伯侯府的方向,姜子牙吓得骨酥肉麻,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金鸡岭,石头城。
石头城中粮草辎重堆叠如山,粮食更如海洋,几十万大军的吃穿辎重仿佛一片汪洋。汜水关到金鸡岭石头城的道路上运粮车无数,邓辛张陶四将跟在闻仲身后,闻仲说道:“四位将军,粮草乃三军之根本,秋末初冬,即将大雪封山,粮草运输不便,西岐军队有西岐城,秦州城,邠洲城三城补给,我们全靠汜水关。”
“龟无壳师弟被困在三山关,汜水关由雷震子把守,虽有魏贲,方相,方弼等猛将辅佐,仍不稳妥,雷震子毕竟年幼,我希望四位将军能镇守石头城,保护住三军粮仓。”
邓忠躬身道:“全依太师,此地易守难攻,前有联营挡在岐山口,后有雷震子坐镇汜水关,万无一失。”
“几位将军要小心,西岐城很有可能派来玉虚宫门人来烧粮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安排完四将,闻仲骑着墨麒麟回到联营,刚进辕门,菡芝仙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闻仲,急道:“师侄,大事不好,王弈和张绍执意摆阵邀战阐教众人,我阻挡不住,被他们冲出去了。”
闻仲听完大惊,翻身上了墨麒麟,将菡芝仙搀扶上墨麒麟,带着菡芝仙向西岐城冲去,西岐城下两位道人傲然而立。
张绍头戴鱼尾冠,面如铜绿,颔下赤髯,身披太极墨色道袍,脚穿云履,手提两把风雷剑,骑着一头骆驼犴,立在红沙阵前,王弈头戴日月冠,面如冠玉,面色红润,身披素白色八卦道袍,脚穿草鞋,手提一把丧门剑,骑着一头粉角驯鹿,立在红水阵前,对着西岐城破口大骂。
阐教十二炼气士匆匆赶到芦篷,见二人凶恶异常,商量对战之策,燃灯道人环顾左右,咳嗽一声,来到姜子牙身边,朗声道:“子牙,师弟们为了西岐霸业前赴后继,削掉头顶三花,消去胸中五气,连大罗金仙身都已失去,诸位弟子伤得伤,残得残,所做一切皆为西岐,我不忍我教门人继续受苦,试阵之人便由西岐将领中选。”
“都依师兄,都依师兄。”
姜子牙不敢阻拦,硬着头皮来到西岐诸将身边,用手点指破口大骂的王弈和张绍,道:“诸位将军,贼将凶恶异常,可有猛士,愿意将此二人擒来见我?”
大将南宫适听完剑眉上挑,虎目圆睁,大声叫道:“丞相且安心,这有何难?我去斩了此二人。”身后站起一人,正是文王第九十四位公子姬叔民,性情暴躁,心高气傲,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一直镇守秦州,不知前线凶恶,闻言也嚷嚷道:“我去助战,替南宫将军分忧。”
姜子牙长叹一声,发下将令,西岐城城门洞开,南宫适奋勇向前,直取张绍,他胯下乌骓马,手中斩将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张绍哪里能敌得过,手中丧门剑抵挡了两三个回合,累得满头冷汗,冷不防南宫适施展出拖刀计,回马刀,一刀将骆驼犴头颅斩下。
张绍摔在地上,南宫适挥刀斩去,老仙人借土遁逃生,来到红沙阵前,滋溜一声钻入大阵,南宫适追到阵前,脑后钟磬齐鸣,催促南宫适入阵。
南宫适假装没听见,调转马头,一拍乌骓马,黑云卷地一般跑回西岐城,将芦篷上众炼气士看傻了,本想趁机将红沙阵看个端倪,没想到他竟然跑回来了。
南宫适纵马入城,飞一般跑上城墙,脸憋得通红,虎目圆睁,面目抽搐,哇呀呀大叫道:“可恨啊可恨,那匹夫被我三四个回合打败,竟然躲入阵中不敢见我,如此懦夫也配阵前交战?哇呀呀呀,不爽快,胸中有火发不出来啊!哪个触了我的眉头,我将他万剐凌迟。”
姜子牙心里和明镜一样,对着燃灯道人一摊双手,示意自己真没办法,南宫家族是西岐城四大家族之一,南宫适是南宫家族的家主,他不肯入阵送死,谁也无法逼迫他。
公子姬叔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