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子握着宝剑,拄着拐杖,站在蒙蒙细雨之中,气得直哆嗦,见成汤营门大开,殷洪带着数千兵马冲出,眼一闭,险些昏倒,跺脚痛骂道:“畜生啊畜生!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殷洪见师尊站在阵前,吓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来到赤精子面前,噗通一声跪倒给师尊磕头,赤精子侧过身体不受他这一拜。
赤精子骂道:“孽畜,逆徒!你在洞中怎么和我讲的?你说若保商灭周,四肢俱为飞灰,永世不入轮回。怎么刚刚下山就变卦了?这究竟是何道理?逆徒你知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誓言如流水?天道原原本本都记录着呢,嗨,你好不懂事。”
“你好好下马随我入西岐城,和姜子牙和西岐诸将赔个不是,以后好好替武王效力,以赎前日之罪,赦免飞灰之祸,如不听我之言语,那时大难临头,悔之晚矣。”
殷洪满脸通红,跪在地上,挺直了胸膛,说道:“师尊,我问你一件事,我教和九尾狐是否是盟友?教主大人为了截断我皇族气运,派遣九尾狐祸乱人间,强行控制我父亲,让我父亲炮烙我母亲双手,剜去我母眼珠,残杀满朝忠良,这些事有没有?”
“弟子被师尊救上山,师尊对我有救命之恩,培养之恩,可是,勾结妖狐,控制我父,虐杀我母,造成这一切的恰恰是阐教。古人云未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未完,仙道远矣,师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仙我不修也罢。”
赤精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这些事乃是阐教的绝密,他是玉虚宫头一位击金钟首仙,十二金仙之首,云中子所做的一切,他心知肚明,也知此举并不正义,此刻被徒弟问得瞠目结舌。
身后众弟子议论纷纷,赤精子耳听诸位弟子的议论,面子上挂不住了,笑骂道:“殷洪,纣王逆伦灭纪,惨酷无道,杀害忠良,淫酗无忌,天之绝商久矣,你若不听我言,必有飞灰之厄。”
殷郊见师尊不敢正面回答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身体摇摇欲坠,想起母亲惨死的惨状,大叫道:“师尊!我母何其无辜?我父真的无道?何为正,何为邪,这就是阐教的天道吗?”
赤精子见他猛地站起,忙抽出宝剑刺来,殷郊不躲不避任由师尊一剑刺向自己的胸口,宝剑剑尖没有刺进分毫,殷郊悲声道:“师尊,自此我和阐教再无一丝联系,我要杀上昆仑山,找元始天尊讨一个说法。”
“小畜生竟敢口出狂言?你呀,真是负义匹夫,偏执恶徒。”
师徒二人在成汤辕门外斗剑,围观的众人都看傻了,听几句只言片语,不解其意,殷洪和赤精子斗了十几个回合,从怀中取出阴阳镜,赤精子见了大吃一惊,忙借助纵地金光法遁入西岐城。
姜子牙骑着四不相在远处看热闹,见殷洪恶狠狠朝着自己杀来,吓得魂不附体,带领众位弟子退回西岐城,见到赤精子埋怨道:“师兄,你怎么将阴阳镜也给了他?那可是太华山云霄洞的镇洞之宝啊!”
赤精子又羞又恼,拍着大腿跺脚道:“我恐怕东进之时有障碍,将一洞珍宝都给了殷洪,阴阳镜,紫绶仙衣,水火锋,丹药圣水,谁能想到这小畜生不知听了何人教唆,中途改了念头,现在一门心思投靠苏护,要征讨西岐城。”
众门人听了默默无语,师伯地位尊贵,都不好说些什么,赤精子暗气暗憋,无言以对,差点没被气死。
殷洪得胜回营,苏护下令摆酒设宴,庆祝殷洪得胜,殷洪和师尊决裂,动起手来,也不好受,推说自己有恙,回到了寝帐休息。
苏护连连大胜,心中欢喜,正在喝酒吃肉之时,玄鸟案上突然出现一封密信,苏护大惊,打开密信,见是申公豹的字迹,上面写道:“苏侯,听闻你征讨西岐,我心甚是挂念,西岐城中多左道旁门之士,交战须多加小心,我请来一位道友,前来助战,此人相貌丑陋可憎,千万不要在言语上怠慢了。”
苏护咧嘴笑道:“这天底下还有比吕岳吕道爷还丑的炼气士吗?”
猛灌黄汤之时,辕门官入帅帐道:“大帅,门外有一道人求见。”
苏护刚抬起头,那道人走进帅帐,道人身高不满八尺,面如瓜皮,獠牙巨口,身穿大红,顶上带一串念珠,乃是人之顶骨,又挂一金镶瓢,是半个人脑袋,眼耳鼻中冒出火,如顽蛇吐信一般,诸将观之骇然。
苏护点了点头,感慨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赶紧从王座上站起,来到那道人面前道:“这位道爷,我乃冀州侯苏护,不知老师那座名山,何处洞府?今到小营有何事吩咐?”
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