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看着眼前所谓的营地,心中一万匹***呼啸而过,他感觉李通所描述的已经够惨的了,但现在感觉李通所说的还是太厮文了些。
眼前满是齐腰高的野草,密密麻麻的,让你疑置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之中,草丛中依稀可见东倒西歪的破围栏、四面漏风漏雨的破营房,周边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人走近时,还能看到受惊的野猫野狗往草丛深处仓惶逃窜。
“李通,你没骗杂家吧?”安有福的老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这就是虎卫军的营地?尼玛这是一处无人开垦的荒地啊,他严重怀疑李通是在坑他。
“安公公,卑职不敢。”李通连忙摘下连鞘佩剑,拨开齐腰高的野草,往前走了十来步,指着插在地上,早已被野草遮盖的标牌给安有福看,那木牌上刻苦有虎卫军营地,闲得不能擅闯,违者格杀勿论的字样。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安有福连连顿足,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心里百万只***乱蹦乱跳,皇上啊,你把奴婢给坑死了,不带这样坑人的。
“安公公,是不是你知道得太多了,皇上找这样的借口……”孙秀神秘兮兮的把安有福拉到一边,小小声声的说出心里的怀疑,还抬手在脖子下做了个抹喉的动作。
“不会,杂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不会这样对杂家的。”安有福愣了好半晌才低声叹道,其实,他心里也生出这样的怀疑,但想想又否决了,皇上真要想干掉他,用得着如此大费周折么?这是皇上对他的信任,才会委予如此重任,只是这难度,也真TMD太大了。
他心情非常的不爽,忍不住爆了粗口,没办法,换作是谁都会抓狂暴走,他只爆粗口,算是很温柔的发泄心里的不满了。
见他如此愚忠,孙秀只能叹气,请李通帮忙找雇工来帮忙清理营地,价钱好说,反正不是用他的钱,他也乐得
大方。
这种小事,李通自然不会拒绝,他只带了几名部下去找人手,其余的全留下看守东东。
只一小会的功夫,李通便带着一大群拿着镰刀锄头等劳作工具的百姓涌来,有钱好办事,加上这些齐腰高的野草晒干了可以烧饭做菜,百姓们冲进草场,买力的挥舞镰刀割草,孙秀指部一小部份民工先清理出一条深入草丛深处的道路,然后清理破烂不堪的营房。
今晚估计得睡营里里边了,还得看着那些脏物,必须先把几间营房给清理好,能铺上寝具躺人再说。
“秀公公,您歇一歇。”
李通讨好的递上水囊,孙秀接过,狠狠的灌了几大口,两人边监工边随意性的扯皮。
孙秀在聊天扯皮中从李通的一些牢骚里听出他上过战场,一度官至中郎将,不禁好奇询问,李通也是灵醒之人,照理应该爬得更快,咋这么倒霉,惨到降成看城门的副都尉?
李通苦笑连连,他本是穷苦人出身,凭着上阵杀敌累积的战功一步一步爬到中郎将的位置,只因军功、关照手下兄弟不被欺负等原因,得罪了权贵,若不是军中同袍替他求情,估计早被喀嚓了,降为城门副都尉还算运气好呢。经历了这些事,他已经看开了,能混且混呗,等到实在混不下了再另作打算,反正捞取的外快也够养家糊口。
“那帮家伙都是瞎眼的混蛋。”孙秀替李通不平,心中也增了几分敬意,人家可是凭借实打实的战功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属于牛人级的,对于牛人,他一般都敬重。
“李都尉,等虎卫军的架子搭起来了,有没有兴趣过来帮**练一校的人马?”孙心灵机一动,带着半玩笑的口吻试探性的询问。
“好啊,只要秀公公您不嫌弃我这个老兵痞子混吃等死。”李通同样以半玩笑的口吻回答,脸上风轻云淡,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可别坑我啊,不然我跟你
没完。”孙秀半真半假笑道,伸出了右手。
“我只有一颗脑袋啊,哪敢坑你。”
李通咧着大嘴,伸出了满是老茧的大手,也是半真半假的握到了一块,很象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彼此间的称呼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减了几分生疏,多了几分熟络。
孙秀咧着嘴,显然有些开心,按照他的看法,李通算是这年代懂打仗的牛人了,至于有多牛他不清楚,还有待验证,李通其实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男人的巅峰时期,被贬得如此之惨,心里要没想法才怪,他赌李通不甘就此碌碌无为的混过这一生,好象赌赢了。
这一回还真给他蒙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