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含笑还礼道:“将军乃当今天子近臣,逼死张让诛杀段硅,迎奉圣驾还朝,乃社稷之功臣,攸不过一酸儒,得将军厚爱保奏天子驾前,攸不胜感激。”
“先生过谦,先生请屈尊府中用茶,某有军情请教,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将军过誉攸不敢当,只是天子诏令攸至将军帐下听用,随军征剿乱贼,日后还望将军多多照应才是。”
李逸哈哈大笑,上前攀住荀攸手臂,二人边迈步向府内同行,李逸边道:“公达先生世间名士,天下皆知,逸思慕久矣。不敢欺瞒先生,今冒昧请先生屈尊移步,便是厚颜欲请先生为我幕僚。此间并无他人,不敢欺瞒先生,某观董卓此人狼子野心,不日必会作乱,逸虽不才不敢妄谈雄心壮志,却也不甘受奸臣贼子欺凌朝堂,更不忍天下黎庶再受肆虐,意欲为苍生请命有所做为,奈何自知才疏德薄难成气候。而先生当世大才,有张良之才陈平之计,故厚颜相请,欲使先生代为谋划。”
荀攸听得,心中不仅惊讶其大胆言辞,更对李逸之胸怀磊落暗加赞赏。当下也不加应辞,只是轻轻一笑道:“将军乃天子信臣,自当有安定乾坤辅助天子之责……”荀攸话未说完便被李逸打断道:“哎?逸以真心付先生,先生因何以官面文章付我?逸说句大不敬之语,大汉自历桓灵两朝,政令昏聩朝廷不明,致使贪墨成风百姓疾苦。今上谙弱太后愚钝,文武百官无心国事只知朋党为奸。且四方诸侯鱼肉地方横征暴敛,各个拥兵自重,朝廷已是难以压制,早晚间必然是诸侯争霸,逸虽出身低微,却也知堂堂八尺之躯立身天地之间,自当提三尺剑建立一番不世之功。虽说不敢奢求能成秦皇汉武之功,却也立志要做一番锄强扶弱安定黎民的伟业。”
“将军胸怀凌云之志,真奇人也,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二人已到厅中,李逸命人奉上酒水,复遣退下人,才开口道:“今董卓携西凉大军之威欺压朝堂,已有不臣之举,此贼多次公然表露,欲效法伊尹霍光,有废今天子立陈留王之举。然此贼性情暴虐,心思狠毒,又不体百姓之苦朝堂之危。逸料其不日必行大逆之举,若董卓作乱,且不说益州刘焉,幽州刘虞,荆州刘表此等汉室宗亲,即便这朝中四世三公之后之袁本初袁公路兄弟,并曹孟德之辈也皆虎狼之士,又有辽东公孙瓒,西凉马腾,并州丁原,兖州刘岱,徐州陶谦等辈哪个不是手握雄兵?岂肯坐视董卓肆虐?届时必然是天下大乱。久而久之诸侯也难免来回厮杀,受苦的还是这百姓黎庶。逸虽不才,眼下正在筹措,欲借朝廷征剿叛贼之机历练军马,提高声望,招揽世间豪杰贤士,再寻一处州郡为基业,进可扶社稷讨不臣,退可守一方百姓安危。只是逸出身微末,又无才学声望,势单力薄恐难以成就大业。这才冒昧延请先生,欲请先生为天下大业谋划。”
“将军言重了,荀攸不过世间酸腐儒生,不敢言大业之事,此番征剿河北叛军,不知将军有何打算?”荀攸不动声色,将李逸的延请不推不应。李逸心中明白这是荀攸信不过自己,有心试探或是有意考验自己,看看到底自己值不值得他荀攸投靠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