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三指对着上天发誓,朱婷绝对是我见过最能搞事的人,这刚来几天就能把自个跟室友的关系处得水深火热不说,这会儿又瞧不清人的脸色继续自己的胡作非为。怎么了?这会儿正穿着人周芸的连衣裙跟周芸吵架呢。
周芸明显已经气到炸不起来,她指着那边叉腰开腿站着的朱婷,“脱下来。”
朱婷也是厉害得很,头发都还滴着水她就一甩头,“不脱!”
那水大概是溅到了周芸身上,惊得周芸骂着跳起。
朱婷斜着嘴嗤笑出声,“不就穿你一条裙子吗?犯得着这么伤筋动骨?遇到这么个室友可真是倒胃口……”
究竟是谁倒谁的胃口?这个问题很值得朱婷去一个人好好去深究。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在门口都闻得到硝烟味,寝室里的战火只差那么一根导火索,而我站在门口简直快要掉汗,我这……回来的不是时候?那能不能关上门当做没来过啊……
显然是不行的。
但比起被动,主动出击才是我的上策,于是就在朱婷眼睛一瞥准备把我拉入战场的时候,我率先跨入了房间,扬起头故作惊讶的样子,“呀,芸芸,你俩这是干嘛呢?”
周芸回头看了我一眼,“收拾贱人呢。”
……这个回答可是够犀利。
“姓周的!你骂谁贱人呢?!”
“我骂贱人贱人自然会对号入座。”
漂亮!我暗自叫好。
朱婷气得发抖,想去抓周芸的脸吧,可一对比身材,打起架来肯定是个高的周芸比较占优势,想还嘴吧,自己嘴笨又找不到什么说的。
“把我的衣服脱了。”周芸又重复了一遍。
朱婷一见形势不对,自个儿肯定是不能再硬占着人衣服了后立马改变了作战方案。她揪着裙子故作可怜兮兮的再抬头“借我穿一个下午吧?拜托你了!”
先是那副令人作恶的模样后再去装可怜,这个套路可以说是非常恶心人了,刚刚还叉着腰跟你咋咋呼呼的人这会儿就故作娇弱跟你巧笑倩兮,就算有人心大到漏盆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脱下来。”周芸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我……”朱婷揪着裙子又跟周芸对视好一会儿,最终涨红了一张脸缩着脖子败下阵来,“脱就脱……谁稀罕你这破裙子……”
朱婷去了厕所换衣服,我就去拍拍寝室里气到头顶冒烟的周芸,“以后柜子记得上锁。”
周芸一扶额,“我哪儿会知道咱寝室里住着这么一尊大神?要是知道,别说上锁了,搞个带电防盗网都是必要措施。”
还能开玩笑呢,看来也气得不严重,突然想起我买锁的时候不小心多拿了一把,于是我就妥当的呈上了这把牢实的五金大锁。
“嘿!好家伙!”周芸一扫眉间的阴霾,抓起我手上那把锁,痛快的就给自个儿的箱子装备上了。
我买的这锁分量可是实足了,沉甸甸的挂在箱子上,给人的安全感是直线上飚。
周芸乐呵的摆弄着锁,这时朱婷换好衣服出来了,手上挂着刚换下来的裙子,她眼睛斜着,肩膀还晃了两晃,“多大点事啊,斤斤计较……还你。”手一甩,那裙子就丢在了周芸的脚边。
我仿佛看到周芸额角暴起青筋,朱婷虽然嚣张得不得了,但其实也是怕的,丢了裙子自个儿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寝室,跟我擦肩而过时,还不满的哼哼。
“啊呀!”周芸突然叫了一声。我问怎么了,只见她满脸的不耐,说江映雪的银坠子被朱婷戴出去了。
我一瞧江映雪的床铺,虽然柜子给锁好了,可桌面上那个被打开的红色丝绒首饰盒怎么看怎么显眼……
周芸可谓是咬碎了一口银牙,“算了!等她回来了咱再帮小映雪把坠子要回来。”
闻言我确实笑了,这江映雪虽看上去是个柔柔弱弱的江南姑娘,可骨子里跟只猫儿一样,平时不被惹到就看着柔和,可但凡惹恼了她,你才知道猫爪子的厉害。
周芸叹气啊,直说贼都没有咱这位室友厉害,贼惦记上东西,会偷,可她是“借”,好像光明正大理所应当,你不同意就显得你小肚鸡肠,可借一样两样也就算了,朱婷是饥不择食,样样惦记样样借。
小到江映雪的粉色水晶漱口杯,大到今天趁周芸不在寝室翻人家的柜子“借”衣服穿,想不通这朱婷还有什么是不能借的。
其实最让周芸不能忍受的就是朱婷不注意个人卫生,那天朱婷才到,我回云长哥们那边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