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停下,哪怕前路布满荆棘。这座城市,总得有人来守护,哪怕守护的方式,是将它从黑暗中彻底撕裂。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那片街区。
那里是律贼的地盘,灯光昏暗,街道狭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他知道,那片街区就像是一座孤岛,与城市的其他部分格格不入。
但他也明白,那片街区的存在,某种程度上维持着某种病态的平衡。
就像一种畸形的共生关系,你无法彻底消灭它,除非你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那就付出吧。”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和冷酷。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向前,哪怕前方是深渊……
不能停下,也无法停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鲍里斯队长所需要的档案也已经整理完毕并送了过来……
咚咚咚~
………………
实验室的冷光在金属墙壁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档案调阅的提示在终端上闪烁,像是一颗被惊醒的暗红色瞳孔。数据流无声地滑过屏幕,每一行代码都像是被解剖的神经信号——有人在逆向追踪这座基地的脉搏。
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呼吸。
这里曾是城市最隐秘的溃疡,深埋在钢筋水泥的皮下,连市政数据库都找不到它的坐标。
设计图纸上标注的只是“废弃防爆设施”,当年的施工队最开始的设计图时建造一座冷战时期的核掩体……但谁能想到,它最后真正投入到使用之后的最终用途是培育另一种更隐蔽的瘟疫?
某个培养舱的玻璃映出扭曲的人形轮廓,又很快被数据流的反光覆盖。
基地的自循环系统仍在运转,空气过滤器的指示灯绿得发冷,储备能源足够支撑三年。可这些都没用——一旦被盯上,再厚的装甲也只不过是延迟死亡倒计时的装饰。就像那些被特工盯上的东柏林安全屋,墙再厚、门再硬,最终都会被凿穿。
监控画面突然跳闪,某个走廊的摄像头短暂黑屏了0.3秒。
操作员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突然想起六十年代那些被掘地三尺挖出来的间谍地道。多么讽刺,当年克格勃用混凝土和铅板保护秘密,现在他们用加密算法和防火墙,可结局总是一样——当猎人开始认真搜索时,狐狸的巢穴就不再是秘密。
某个显示屏突然弹出警报,又立刻被强制关闭。
基地的ai正在自动擦除核心数据,像是被围剿的特工吞下氰化物胶囊。
可这年头连死亡都不再可靠,谁知道那些被粉碎的文件会不会在某个量子服务器里留下幽灵?
操作员盯着进度条,忽然觉得这场景熟悉得可怕——就像当年斯塔西烧毁档案时,没人想到几十年后那些碎纸能被ai重新拼合。
主电源突然切换为备用线路,灯光暗了一瞬。
现在整座基地都变成了即将被攻破的密码箱,每一个通风管道都可能下一秒吐出突击队员。
操作员看着最后一批实验体被注入镇静剂,突然理解了冷战时期那些留守到最后的驻外间谍——当你的整个世界只剩下即将被爆破的安全屋时,连呼吸都像是在为倒计时配音。
实验室的警报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像一把冰锥刺破了凝固的空气。
帕拉蒂斯残存的核心成员们僵在各自的实验台前,手指悬在半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他们面前的全息投影正疯狂闪烁,无数数据流如失控的瀑布倾泻而下,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惨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