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旌阳虽然面带嘲讽，但是实际上还是挺听话的。

前提是，不要惹毛他。

有时候秦玖也会有点恶趣味，但是多少是知道分寸的。许旌阳一直是小大人的模样，有时候被惹急了，也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惊又疑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个疯女人，但是更多的时候，是面无表情无视的。

只有一次，被秦玖惹毛了，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赌气的走到了另一边。那是秦玖最为成功的一次，既没有让人没反应，又没有让人完全发飙。

不过，之后秦玖就没有那样了，因为她发现，许旌阳的脾气似乎也来越不好了。

似乎是因为本体不在，亲近的哥哥不在，很急躁。

这一日，秦玖从外面回来之后，才打开门，还没进去，就被一双手给拉了进去，房门瞬间就合上了。

她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压着，压在了墙上。

秦玖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的手撑在她的头边，眼神毫无波澜，微微低着头看她，面无表情。

“放开。”秦玖说道。

“你是谁？”万仞问道，与此同时，他的周身升起了众多的剑，剑尖全部都指着秦玖，再靠近一点，就能够刺穿了。

许旌阳站在不远处，似乎皱着眉，似乎想说什么。

秦玖因刺痛回过神，说道：“新来的异能者。”

“你不是。”他薄唇轻启，冷笑道：“这里的人，没那个本事。”

话语没有说尽，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就是那天发生的事情，秦玖心底划过一丝紧张，面上却是没有表情的，她甚至有点害怕的看着许旌阳，而后转过头来说道：“我、我觉得那里有问题，就过去看了，没想到之后发生了那些事情。”

万仞的表情和之前的一样，很难看出相信了没有。

秦玖只是赌，他不会良心泯灭到乱杀人，许旌阳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下一瞬，万仞猛的放开了秦玖，似乎是……

嫌脏。

秦玖一愣，顿时就又气乐了。

原本以为，该回来的回来了，该带走的也要带走了，结果是回来的那个自己走了。等彻底看不见万仞后，秦玖才死心。

比起许旌阳如同实质的黑暗不同，万仞的阴暗在于无形，强大可怕。

“看什么？”

秦玖看着许旌阳神情自然的走回原先的位置，转身也过去了，说道：“你不走吗？”

“干嘛要走？”他凉凉的看了秦玖一眼。

“他回来了。”

“哦，不是走了吗？”

“你……”

“我很好。”

两人就这么尬聊着，到了后面，秦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鬼知道这两兄弟在搞什么啊。

不过，想到她自己的事情，秦玖也就安静了，看来，先前的计划不行啊。

渐渐的，她的表情有些凝重，许旌阳若有所思的看了秦玖一眼，而后收回了目光。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秦玖在做完事情之后，就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视线一空，明明还是一样的地方，却有种不一样的空旷感觉，许旌阳的眼睛立刻暗了下来，而后又恢复了原样，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站了许久，目光晦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站着小小的身影。

天空黑暗，外面光影变幻。

他是黑夜的主，残暴的代言人，如今倒是乖乖做起了小孩子。

空旷的夜色中，不知传来谁的嗤笑声。

……

第二天秦玖勉强打起精神来处理问题，逃避不是办法，何况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比起外面的那一个，她现在更想知道许旌阳是怎么回事。

诚然，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人，但是在相处久了之后，还是会被这家伙的外表给迷惑住，仿佛理智上知道他是危险的，情感上觉得这是无辜的。

她给自己洗了一把脸，皮相这东西，还真是有用啊。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一个成年的许旌阳，那黑色冷漠的眼眸，邪气残忍的笑，浓稠到实体化的黑暗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想要瑟瑟发抖。

难道，见过？

她恍惚了一瞬，又摇摇头，不然自己在想下去了，怎么可能见过，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过这两个人。

洗好脸之后，秦玖想到他们，感觉脑子还是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