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就什么都没有了吗?你孤注一掷得到的又是什么啊?"
"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也许季荷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可她知道的是:"我绝不许你走错一步。"
假若季荷的人生是一场毫无准备的考试,那么张意栩的人生就是一场开卷考试,她用尽了所有能力也要将答卷写上满分。
这一夜的谈话无疾而终,第二天的我心情沉重的来到教室。
沈纪白因为身体原因请假了,她总是这样时不时就会生病住院,医生说早晚有一天她的心脏会报废,如果没有合适的心脏就只能等死。
所有不好的事情总是在同一时间到来,拼了命也要压倒努力活着的人们。
"在难过吗?"
熟悉悦耳的声音犹如一场春雨降临在干涸的沟渠,我不敢转身,我怕忍不住就会哭出声。
一双温暖的手轻柔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一遍遍的抚摸着我的肩膀。
"不难过了啊。"孙禾语将我的眼睛蒙住:"当你不去看世界的时候,世界也不会看到你,那你就是安全的。"
眼泪打湿了她的指缝,哽咽的声音不断在安静的教室响起,微乎其微,震耳欲聋。
我几乎哭到晕厥,一颗糖果递到嘴边。
"空气都是苦的,但还是有一点点甜不是吗?"
我将糖果含在嘴里,反复咀嚼着甜意去缓和那苦涩的痛。
只有我知道,这份甜是她给的。
不多,不少,恰好。
哭声渐渐停歇,孙禾语将手收回,天光乍现原来已经天亮了啊。
来时的路明明是黑的不像话,窗外的鸟儿依旧雀跃在枝头,微风拂面暖意回笼。
"笑了?"
孙禾语歪着头出现在眼前,挡住了景色,带来了绝色倾城的时光。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在笑。
也许是只有眼中的她的笑才会让意识出现恍惚吧。
"谢谢。"
"嗯?"
我指了指嘴巴,可惜糖果已经融化只留下了丝丝甜喜在心底:"糖果很好吃,哪种牌子?"
孙禾语还真的当真了,她翻了翻口袋好不容易找到了剩余的糖果一股脑放在了我的手里:"随手在商店买的,很常见的。"
我拿起糖果,上面赫然写着牌子的名称:"奇遇吗?确实很神奇。"我是说遇到你。
她就像幸运女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两天住院的沈纪白就回来了。
活蹦乱跳的和我说说笑笑,她将医院中折磨人的治疗说成了千奇百怪的游戏,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担心。
生活依旧继续着,我买了好多糖果时刻装在口袋里,每当难过的时候就会含在嘴里就像那天一样。
"沈纪白,中午吃什么?"
沈纪白思考了很久,最终说:"我们翘课吧,早一点去食堂看看,如果没有喜欢吃的我们就出去吃。"
"我呸!"我笑着打开了课程表之后果断摇摇头:"不行,上午的最后一堂课很重要。"是孙禾语的课,我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