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
“啪当”一声,曈昽脱手掉在了地上,可她顾不得捡起,急忙迈开脚跑到君姑娘面前,伸出手又不敢碰,浑身僵硬,只能傻傻又无助地看着她,面上是既写了担忧又写了愧疚。
挽君衣轻轻叹了口气,一边将发上的土拍落,一边说:“无碍,你不必在意。”
言罢,她绕过离朝,似是向望月轩而去。
而离朝是呆立着,怎可能不在意,师傅临终托她照顾的人,没两天就因着自己练剑而淋了一头的土。
且她也没能护好她。不但让君姑娘经了牢狱之灾,还被迫卷入了卫凌关的大事里,她遗失的东西还要依靠他人来寻回……
思及此,离朝有些消沉低落,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没用。
“离朝姑娘……”挽君衣捡起掉在地上的曈昽剑,转过身想交还给离朝,却发现眼前这个人背着光,像是要与黑暗融于一体,拉长的影子也透露着沉重。
未想离朝姑娘会是如此多愁善感。不,或许是因为江曌,她约莫很自责很愧疚,兴许还一直在压抑着这些心绪,是以才会因着这件小事而爆发……
想起离朝的笑容,再看她现在的模样,虽然觉得自己最好离赤青星远一些,但挽君衣终究还是不忍。
于是她挪动脚步向离朝走去,同时尽量不那样冷淡地出了声:“我想你师傅应是不愿见你这般消沉。”
音落,离朝动了一下,僵硬着偏了偏头,但是依旧难见其神貌。
“我没有怪罪你,亦没有排斥你,只是就如之前所言,你合该去做自己想做之事,而非在我身上浪费工夫。”
稍顿。
“此外,若我让你心觉难过,对不起,那并非我本意。”
察觉到她靠近,也听进了她的话,离朝转过身,面上依旧带着些许愧色,不过目光很是坚定。
“君姑娘,我做事真的向来随心,我是真心想完成师傅的遗愿,也是真心想照顾好你。我亦不想你困扰,若你不愿我跟着你的话,我……可以做到不被你发现,真的,我发誓!”
如赤子般真挚。
哪怕心如磐石也无法不动容。
“不,不必了。若此事真为你所愿,我不会勉强。不过你不必在意我,若想离去随时便可离去。”
且还有件事挽君衣得说清楚。
“另,我命格特殊,许是会给离朝姑娘你带来灾祸。若是遇到险境,还望你能保全自身。”
闻言,离朝恍然大悟,原来君姑娘是因为有这个顾虑才不愿自己跟随,还好不是被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