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都没有体己钱,这么多年又先后有了方立和方策,她那些嫁妆已经基本上都搭出去了。
“立儿,你留着白天和弟弟吃吧,母亲不饿,你身体可好些了?”方柳氏并未接鸟蛋,见大儿子没睡,便关心起来。
借着月光方柳氏伸手摸了摸方立的额头,心里稍稍有些疑虑。方立、方策两个孩子,平时方立属于那种没心没肺、贪玩好动、挨打没够的。如果今天是方策拿着吃食和母亲分享,还算正常,换做方立……,这孩子以前可从来不曾有过这种贴心的时候。
“我没事了,午后,我还带着弟弟去找了吃食了呢。我们都吃了,这是给你留的,明天我们还能找到的。”
“娘……!”方策这时候也迷迷糊糊的靠到了母亲怀里,这小子只会说这一个字,就算睡着了也能准确的找到母亲的奶子,抓到手里,一晚上都抱着不动。
方立看了看弟弟那张埋在峰峦中的脸,脸有些火热,忙转过身去。父亲不在家时弟弟都是在母亲的床上睡的,就算父亲在家也得先把弟弟哄睡着了,才会送回到方立被窝里。
这个母亲虽然只是白天见过一面,但是方立睁眼后方柳氏就一直紧紧的抱着他哭,当时方立能明显感觉到柳氏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着的,那种悲戚的真实太能打动人了。当时方立的心隐隐作痛,也不知是为了前世的母亲还是这一世的母亲,反正羁绊在那一刻便产生了。
可以说,方立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缕温暖便来自方柳氏,而且方柳氏和方立前世的母亲有些像,有些情感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贵。方立在前一世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渴望得到母爱,自己曾经的叛逆,对母亲说过的一些狠话,这时候却深深刺痛着自己。
所以方立想对这个母亲更好一些,也许是为了弥补前一世的某些遗憾吧,所以方立接受这个妇人成为自己的母亲,却没有太多的别扭。
此时,县城的一间书局里,一个穿着书生服,模样俊朗的人正奋笔疾书着。
往北三千里的大凌河畔,一个懒汉睡倒在一堆干草之中。
东厢房里,大姐和二姐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大伯和大哥方军已经鼾声如雷,大伯母坐在门边,借着不多的天光缝补着衣裳。
二伯房里,三个孩子都睡了过去,“咕咚”一声,二伯掉到了床下,拍了拍屁股又老实的躺到了背对着自己的媳妇身边。这几天累人的农活让二伯今天的表现大不如前了,自然被二伯母嫌弃了。
爷爷还没有睡,年纪大了想的事情就多,失眠是难免的。况且这时辰,天虽然黑透了,其实还不到亥时,于是轻轻起身敲了敲隔壁的房门,门开了一条缝,爷爷人影一晃进了屋。
一切归于平静,方立也沉沉睡去……!
不知名的时空,莒国的淮河边上,静逸的村庄慢慢的在晨曦中苏醒,农人们习惯了日升而做日落而息,纷纷走出家门到各自的田里开始一天的劳作,趁着微凉的天气把活计多赶出来一些,寅时到辰时大概要干上两个多时辰。
家里的孩子们起来的晚些,妇人们这时间准备了饭菜会送到地头来。
到了午时天气太过炎热,人也累了的,便会歇息两个时辰,到未时两刻再开始,干到酉时太阳快落山就要往家里回了。吃饭也是需要太阳光的,谁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买灯油,天太黑了看不清,有些需要磨磨刀修修工具的活要回家里做的。
吃过早饭,二伯母便开始安排起家里的一天活计。因为地里的活差不多了,今天所有妇人都在,大伯母带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姐姐去洗衣服,三伯母和柳氏还有三姐去捡柴和采野菜,下午还有菜地要侍弄,粮种要挑拣,家里的鸡鸭也要喂养,反正一天的活都是满满的。
很快,家里就剩下几个小的和二伯母在家了,仓房的门是锁着的,方家最值钱的粮食和油盐酱缸都放在里面,平时钥匙是放在老爷子身上的。二伯母今天要来了钥匙,开了锁,钻进仓里一阵鼓捣,然后挎着竹筐便出了门,方立都看在眼中。
来到这个世界,一天的时间,方立还没有对未来做太多的思考,但是毕竟方立是二十岁的灵魂,而且来自现代,比不得院里这些一看就傻里吧唧的古代农村小孩。
即使方立还没有想好未来怎么生活,是不是去建立自己的势力,但是不管怎么说,首先必须要改善吃不饱的现状。
要赚钱,要养家,一个八岁的小孩可以做的事不多,做什么都必须有大人的支持。要得到大人的支持,就必须要有话语权。
这个家里爷爷就像皇帝,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