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被疼醒的。
映入眼帘的是个破屋顶,房梁黄褐相间,斑斑点点,瓦片残破不全,屋顶有几块地方还露出大洞。
唐月轻疼得吸了一口凉气,扭头看向一边,布满灰尘的香案许久没人打扫了,泥土彩绘的山神也脱落了鼻眼。
“妈的……”
顾不得多想,他挣扎着看了看自己,浑身被破布包裹着,脏兮兮的,手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那伙人下手是真狠啊!
到底是谁干的?
秦正?
这段时间相处的也算融洽,再说他如果想弄自己的话,干嘛还介绍自己给他外甥认识?
刘江临?
自己也没干啥啊,态度跟孙子一样,没有哪里顶撞到他吧?
其他人?
那更不可能了哇!他和别人基本就没什么交集啊!
等会,我这是在哪?谁给我包扎的?这破布又烂又脏,医疗条件怎么这么差?消毒了吗?
“有人吗?喂~”
唐月轻朝着四周喊了喊,没人回应。
忍着疼支撑起身子,靠在香案旁,他这才看到自己睡在一堆干草上,枕着一个碎花包裹,虽然破旧,却比包扎伤口的破布干净,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槐花香味。
他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四周,冷不宁的看到左边窗子上趴着一个东西,吓的他浑身一颤!!
那是怎样的一个东西啊——
尖尖的黑毛头,从头长到脸颊的黑胡须向四周扩散着,干枯扭曲的脸,充满褶皱的皮肤,黄肉色的耳朵上长满了绒毛,一双眼睛倒三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满嘴黄牙上还带着血迹舔了舔舌头,让人汗毛直竖!!
它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没有一点声响,唐月轻在大太阳天里被它凭空吓出了一身冷汗!
“嘿嘿嘿……没想到还能碰到鼠粮,啧啧啧……”
这东西四肢并用翻进山神庙,流着粘稠的口水绕着唐月轻小心翼翼的观看,唐月轻则是在心中哀嚎!
妈的!干嘛不让那群人打死老子?
老子宁可被他们打死,也不想被这玩意……卧槽看它这架势,好像是要吃了自己啊!!
“我说,这位……我浑身脏不拉几的,全身都是瘀血脓包,几个月没洗澡了,好几天没排便了,你要不,换个口味?”
唐月轻一边拖延,一边扫了过去。
“傀儡老鼠精,无级3阶,喜食生、腐肉,胆小敏捷,受主人操控。”
这玩意只是个傀儡?
唐月轻连忙叫了起来:“前辈!晚辈唐月轻,落难至此,还请前辈放一马,日后但有差遣,绝无二话!必有厚报!”
听了这话,大耗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不甘心的看了唐月轻一眼,“嗖”的一下就四脚并用,从窗户窜出山神庙了。
“吱呀~”
破门被打开了,一个看起来瘦小干枯的黑衣老头跟个神经病一样笑着走了进来,盯着唐月轻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突然,他脸色一变,抬头看向破了的房顶,一道紫色剑光从房顶穿堂而下!!
顿时瓦片哗啦,尘土飞扬!
这黑衣老头连逼话都来不及说,就被狼狈的打退到门外,那道紫色剑光没有丝毫停顿,贴着坑坑洼洼的地砖冲破庙门又飞了出去,剑气把地砖硬生生的削出一道沟壑,庙外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还时不时的传来人声!
“仙子饶命!小老儿并未害人啊!”
“傀儡控术,寄魂邪道,习者杀无赦!炼者夷三族!剑南宗的禁令也敢触,拿命来!!”
“你这女娃娃,出手竟如此狠辣!老夫跟你拼了!”
“妖人!受死!”
唐月轻整个人呆住了,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噼里啪啦的铁器撞击声、女子的娇喝声、老头的哀嚎声、老鼠“吱吱”声、破空“呜呜”声、还有类似导弹的“嗖嗖”声此起彼伏,混乱不堪。
许久,才归于平静。
一双白色紫纹布靴踏进山神庙内,唐月轻缩在香案下,惊恐的看向来人。
冷面寒眉如月,倒提紫锋似霜。
长发及腰墨染,裙袂飘扬蓝白。
“拿去。”
那出尘女子冷冷的朝着唐月轻丢过来一个小白瓶,不等唐月轻仔细询问,便双手交叉举到面前,向两边一甩,整个人腾空而起,从屋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