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已经走了二十年。
在我印象中,外婆是一个身材小小,满脸慈祥的老太婆。
不过实际上,我外婆去世的时候,还不到六十岁,年纪不算太大。
如果她老人家还活着,应该能跳一曲广场舞。
不多,就一曲。
我外婆不是我的亲外婆,是干外婆。
因为早在我妈妈八九岁的时候,我亲外婆就过世了。
所以,我从未见过我亲外婆长什么样。
我妈妈也很少提她的妈妈。
不是不想,而是在某个特殊年代,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会思考呢?
至于我外公,亲外公,是病死的,死的时候我妈妈才五岁。
我要说的是。
我的干外婆就是我外婆,跟亲外婆没什么两样。
她能做很多好吃的。
哪怕食材很简单,她照样也能做的让一家大小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我才明白,不是我外婆厨艺有多高明,而是她会放油。
猪油。
我从小就爱吃猪油,应该就是源自于我外婆。
有人不吃猪油,就像许多人不吃香菜一样,讨厌那个味道。
我不怎么吃香菜,向来是随缘。
我喜欢吃折耳根,也就是中药名为“鱼腥草”的那种玩意。
但有人说,折耳根是折耳根,鱼腥草是鱼腥草,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
管他呢。
我又不是植物专家。
折耳根可好吃了。
在老家的时候,我不敢说顿顿必备,大概也就每周七次吧。
开玩笑啦。
折耳根也是有季节的。
只是随着技术进步,这东西跟许多东西一样,一年四季都能种植。
味道嘛,当然是不如从前。
我真正要说的是。
风黑子与夸蚩蒙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外婆。
我娘。
苗疆人。
是我爹周阳从小苗疆抢走的。
我不知道周阳是不是第一个活着从小苗疆走出去的非苗疆人,但他一定是第一个大闹过小苗疆,将“那个人”气得半死的人。
听大总管说,放眼整个西南,除了我爹,无人能压制我外婆,再强的人,顶多打个平手。
而因为我外婆是“苗疆女王”,精通各种各样的蛊术。
所以。
真要打起来,到了最后,平手是不可能平手的,会死得很惨。
大总管没跟我说我外婆有多大年纪。
不过我觉得,我外婆大概也就六十吧,不可能太多了。
因为苗疆的人,尤其是小苗疆的人,往往都早婚。
我进入小苗疆的第二天,就见过一个十五岁当了爸爸的。
我甚至还见过一个二十九岁的爷爷。
草!
我他妈的都三十一岁了,比人家大两岁,连老婆都没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个星期过去。
我的那个外婆,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迟迟不见我。
是她不喜欢我?
还是她身份太高?
我猜想都不是。
应该是因为我爹,周阳!
谁叫他抢走了我娘呢?
武功高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
在这个世界,好像是可以的。
算了。
这也不能怪我爹。
没有我爹,就不会有我的前身,我也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
我决定了。
无论如何,明天一早,最迟不到中午,我得见一见那个人。
我的外婆。
苗疆女王。
……
“什么?”
周易起床没多久,就听到一个消息,苗疆女王不想见他,还要他赶快离开苗疆,滚得越远越好,以后别再来这里捣蛋。
周易可没有捣蛋。
这些天,他规矩得很,除了“偷看”过一群女子洗澡之外。
不是他非要偷看。
而是就在前天,老黑不知跑哪里去了,他一时无聊,就多走了几里路,路过一条小河边时,听到嬉戏声,觉得奇怪,就身不由己走到五棵松树后,歪头一瞧,白花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