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跟着郭伏军和何大有,一同走出了厚德坊,喊到了一辆神行马车,告诉车夫去县道录寺。
至于陈哥,选择留在厚德坊,安抚那两匹受到惊吓的军马。
众人口上没说,但心里知道,这一次能打破蚁力神的神域镇压,成功发出求救信号,靠得正是陈哥和他安抚着的两匹退役的军马。
整个激战的过程,总共也不到五六分钟,可谓快到了极点。
然而,能在这种危急的关头,立即想到办法且着手实施,最终成功破局,足以证明陈哥这位老镇妖吏,不愧是一线退下来的定海神针。
卫城背靠着车厢,微微地喘了几口气,心里一直的压迫感,总算彻底消散。
他低下头,看到两只小臂和躯干上,都有一大片的淤紫和蚁酸腐蚀的痕迹。
星星点点的血迹,时刻在提醒着他,镇妖吏这个活,哪怕是在城内,风险也相当哇塞。
卫城撕开道袍,将手臂上残留的蚁酸擦拭了一番,疼的整个脸都抽筋一样,牙缝里不时的发出嘶哈的声响,仿佛忽然麻药过劲儿,现在才开始感觉到痛楚。
一旁的何大有,身上曾被撒下了大面积的蚁酸,所以伤得更重,幸亏身上带着伤药,从上了马车开始不断擦拭,如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这么大的案子,我不信上面就会让我们几个虾米来试探……”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何大有一边在嘴里低声咒骂,一边将剩下的伤药丢给了卫城,至于郭伏军,自从收服了那蚁力神后,表情就变得有些凝重,因为他手上的拘灵封神袋,仍在不停的蠕动之中。
车上的几名乘客见状,也没有任何不愉的表情,反而在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敬畏和羡慕。
这个时代,虽然神道显圣,一般家庭也能通过人脉关系,从某处毛神那里求来一两道灵应法,若是条件好一些的,甚至不惜耗费钱财,去更加正规的神庙里买来灵符或神赐法印,来庇护家宅或是自身的安全……
然而,但凡是与神祇或是超凡力量挂钩的东西,即便是神庙中最浅显的灵应法,其价格之高,也不是底层的百姓能承受得起的。
这才是超凡力量无法在物质界里泛滥的缘故。
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收入都能支撑得起接触超凡。
换句话说,卫城如果不是家里小有财资,别说去老君观修行几年,就算花钱去当庙祝,那都得是中产里的中产。
如此一来,像蚁力神这般,愿意主动降低价格,大量授予灵应法给信徒,甚至还包括神术法印的神祇,不管其权柄高低,在底层的百姓眼中,都已经是称得上‘善神’二字了。
毕竟这是一个灵气盎然的世界,哪怕是一只鸡,都有可能在某一个夜晚,通过某种奇妙的契机,进化成精怪。
普通百姓虽然也有这种机会,但比起买彩票中奖的几率,却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咱们司里,有没有那种威力强大的棍法!”
卫城擦过了伤药,将药瓶还给了何大有,随后问了一句。
“自然是有!”
何大有点了点头,随后似笑非笑地对卫城说,“不过咱们司里的棍法,跟兵家武技脱胎于军伍不同,更注重防御和锁拿,致死率并不怎么样?”
“你既在老君观学得斩邪剑术,为何不在剑术上更进一步?”
郭伏军听到卫城和何大有两人交谈,有些疑惑地问了卫城一嘴。
“这几次斩妖,我总觉得兵家的法器发动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强,尤其在面对低阶妖魔或毛神的时候,可远可近,可打可扛……”
卫城看着郭伏军有意缓和关系,也没有继续拿架子,而是有些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法箓种下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炼化相应的灵符或是神通法印吧!?”
郭伏军微微地点了点头,看着卫城忽然笑了起来,“你父卫晏,乃是洛阳县里少有的从六品高手,其修行的正是兵家的气血武道,使用兵家法器时,不仅可近可远,甚至还有大面积攻击的兵家神通,算是深得其中三味……”
说到这里,郭伏军晃了晃手上的拘灵封妖袋,对卫城正色地继续劝说道:“若是今日,你父在场,这蚁力神估计刚跳出来,就会被他几下打散……我若是你,留下这些难得的外功,兑换咱们镇妖司特有的灵符或是法印,充实自己的法箓,将伟力归于自身,至于武道手段,只要你想学,你父亲岂有不教你的道理?”
三人在神行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