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兄,便送到这吧,待明日,镇妖司见!”
青木坊外,卫城与护送他的任百胜抱拳告别,转身时,却看到父亲端坐在马上,看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父亲,你怎在此?”
“为父在等人。”
卫城看着父亲双目微阖,内中两点精光如大日,心里不觉有些震撼,“父亲的武道,竟然已至日月含符的境地?”
“父亲可需要儿子陪同?”
卫城既然看见了父亲,自然便没有独自回家的道理,而卫晏在听到卫城的询问后,略微沉吟了几息,忽然笑着点了点头,“吾儿便在为父身后,感受一下武修和术修的差别吧!”
卫城嘿嘿一笑,“父亲如何肯定,来者不是武修?”
“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
卫晏略一思索,说出一句话,让卫城心中有些震撼,然后便又听父亲继续说道:“如武修至正至刚,便可见神而明,心有所动,必有所行,修行至此,万变不离其宗,此为道矣。”
“父亲修行武道,见神而明,与神都中的香火神祇,可有区别?”
卫城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又追问了卫晏一句。
“有,也没有,武修见神,内即为身神,可外则知天地道章,享正神权柄,而香火神祇内为灵神,外则受万民香火所制,权柄亦会随着信众的祈愿,不住变化……”
卫晏看着远处的黑暗,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随后运转周身气血,在头顶凝练出那尊巨大的天官正神,雄踞在青木坊的上空,透露出无限的威严,也让一直觉得父亲是纯粹武道高手的卫城,有些目瞪口呆:“这是内神化外神,天官赐福?”
“我之身神,乃肉身三百六十五窍气血精气凝结,故在内,真实不虚,在外,则虚怀若谷,道心赤诚,则神而灵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只拜天帝,是为天官,乃则天大圣亲口敕封,武周校罪赐福之青敕天官,凡武周境内,见我真身者,无论神人,须得叩拜!”
卫晏说话间,青木坊外的黑暗中,卫城肋间不住颤动,六枚诡眼只张开了一下,便快速闭阖,隐隐看到远处有几缕清风飘散,随着目光转动,整个人不觉变得错愕起来,在心里翻起阵阵波澜。
“这几个看起来奇形怪状的邪神淫祀,难道就是那国子监中,由狼人杀、请笔君、请碟仙和真言之大冒险,窃取众儒生念头和虚无信仰,生生造出来的邪神众?”
“大胆妖孽,尔等是何方淫祀,竟敢不得奏表,胡乱显形,还不给我跪下!”
卫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而在距离他身前五百米处,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狼人神、猎人神、占卜神、诡笔神、邪碟仙和真言灵,共计有六尊淫祀野神,此刻浑身如遭雷噬,在挣扎中,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浑身低伏,随后不由自主地向卫晏开始叩拜起来……
六名野神,与卫城在国子监中所见,众多儒生头顶的杂神幻象又有不同,虽然属于淫祀,可身上的神威和念力,已超过了宫司长身上的气势,应该达到了正七品上。
然而,就是这种在普通百姓眼中,已称得上是正神,可求得灵应法的存在,在卫晏头顶的天官幻象一动,只微微抬起手上金剑的时候,磕头的速度便如同捣蒜,一个个的口中念念有词……
“编外荒野小神,不知天官威严,此来只为世家带话,还望天官恕罪,吾等愿意皈依天官,吾等只求皈依!”
“尔等之神力低劣,神格杂乱,不堪造就,且无神坛,不得御神司承认,只是淫祀,除那猎人和占卜师外,余者更为异族妖神及杂灵,不配皈依我之麾下,先说明尔等此来,为何方带话?”
“洛水十家,愿统筹其他画舫,将每月上缴的例钱翻倍,若是天官肯开恩,恕那些女艺师之罪,也愿将罚金翻倍!”
狼人神、猎人神、占卜神、诡笔神、邪碟仙和真言灵等六神,潜伏在国子监已久,借着背后势力的庇护,汲取众儒生之执念,才成就了淫祀野神,原本只不过正九品,连最低等的神坛都不曾有。
那韩姓女人借用家族势力,凭借着世家速成神祇之法,将祂们的等阶快速提升至七品,但也正因如此,成神的根基和格调,可谓杂乱不堪,除了猎人神和占卜神因为权柄,有一丝正神的潜力,其他四个,分别占据了妖、诡、邪、灵。
六神与韩姓女修本在黑暗中潜伏窥探,犹而不决该由哪个接触卫晏,然而妖、诡、邪、灵,天然就受到卫晏身上的天官神威压制,当他身上的气血狼烟一出,瞬间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