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扬州一方由于战船的劣势,在撤退过程中遭受了一波碾压式打击,几乎被苏飞追着逃出了江夏边境。
直到碰上韦孝宽的主力,苏飞才调转船头大摇大摆的回水寨去了。
“将军...末将首战失利,影响三军军心,甘愿受罚。”
韦孝宽三步并两步走上来,双手扶住行着大礼的步骘。
“步司马何处此言?步司马以一万击五万,还能斩敌上千,实乃大将典范,何罪之有?”
听着韦孝宽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步骘心中很是感动。
步家在这江东算不上什么世家,自由苦学,家境清苦,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认可自己。
“将军谬赞了,皆麾下将士用命尔。”
看着步骘如此谦逊有加,韦孝宽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战,我军优势不在水军。”
韦孝宽缓缓的走向地图。
“水面上不好围堵,无法轻易对我军造成巨大伤亡。”
“我以为,黄祖必有一支军队在岸上等我们。待到我军水战疲敝,上岸之时埋伏与我。”
“我意,提前率领一支军队走陆路,跟随水军西进。”
“待到黄祖伏兵尽出时,于岸上包抄荆州军。”
步骘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要长脑子了。
“将军的意思是,江夏之战的胜利,不在水军,而在陆军?”
“是...也不完全是。”
“水战,意在掌控河道,割裂陆地、运输军士粮草。”
“陆战,是为攻城略地,扩张领土。”
“要知道我三军西进,如同孤军深入,岸上毫无补给、掩护,就算战胜了荆州水军又能如何?”
“但只要我战胜,杀败荆州陆军,便可直捣附近城池,到那时我军在江夏有了根基,不论是进取,还是驻守,都将收放自如。”
看着步骘紧皱着眉头,韦孝宽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兵家之道,要摆脱对事物表面的肤浅认识,要深层的思考事物背后隐藏的规律。”
此时的两人,就好像是一位慈祥的教书先生,和一个疯狂求知的好学青年。
原本历史上的步骘,军事水平就不低,也不知道在这位勋国公的教导下会成长为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