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若是这么简单, 也称不上情敌的职业素养了。
这位情敌的巅峰存在感,在于上辈子汴京宫变,皇城戒严,彼时其砚假中调虎离山之计,却不想一朝失算,公主为奸人所劫。
他戴月披星紧赶慢赶仍未见到公主的最后一面,形销骨立地赶到后就被这位将军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得到一句:“我就不该将公主让给你……”
嘶,不敢想不敢想。
天人相隔的心上人临终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的情敌。
嚯,宿主该有多么一颗强心脏,这辈子才能对这人不分外眼红啊?
它小心翼翼地再飘远了半米,仔细打量着其砚的面色。
只是,不一会儿,便被外殿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爱卿此番急匆匆求见所为何事?回京不过半月,边境太平,难得有这空闲时间,怎么不多在家陪陪家人?”赵武帝语气和缓地叫起自己这个最满意的年轻臣子,面上微微含着笑意。
苏远起身后仍是微微躬身,面对来自帝王的关爱,语气也含了几分松快:“承蒙圣上关怀,只是臣不过在家半月有余,家里父亲母亲便觉得臣事事蠢笨,不合他们心意了。”
一番调侃,殿上气氛瞬时一松。
赵武帝哈哈大笑:“朕可是知道你父亲母亲为何看你不顺眼。”
苏远好奇追问:“为何?”
“你小子今年年岁几何了?去岁便已经过了弱冠吧?”赵武帝一脸笃定。
果然,“是,今岁已是二十又一。”
“圣上百忙之中竟然还记得臣之年岁……”
看见苏远一脸惊讶的表情,赵武帝摆了摆手:“哪里是朕特意去记,是你父亲都到朕身边说了几回。朕每每唤你父亲下几盘棋,你父亲便唉声叹气着说家中小儿顽劣,事事不顺他心意。”
苏远惊愕地微微启唇,随即面上便划过几丝无奈:“奔赴沙场,保家卫国,守护边疆百姓,便是臣之志向。若是硬押着臣去读书科举,怕再读个十年还只是个秀才。”
“哈哈哈,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父亲岂是这么不大度的人。他日日在朕身边忧愁,朕便也托大问你一句,爱卿既已二十又一,缘何还不娶妻?”
赵武帝皱了眉头,思索一番,“也是,边境荒蛮,哪有汴京女子娇俏,不若朕为你指上一门亲事?”
话音落地,偏殿执笔的人也顿住了动作。
其砚微微抬眸,向正殿望去,只能隐约看见模糊人影,并不真切。
【哇噢,又赐婚,这个皇帝好爱赐婚!】
666飘地更高了一些,将正殿上人的表情一一转达。
【那个将军,他沉默了,不说话了,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了。】
【皇上给力!马上给他赐婚!】
良久,殿上终于有了回复:“臣,有心上人。”
【哦嚯!】
赵武帝来了兴趣:“哦?是哪家的姑娘,朕为你们赐婚。”
666紧张地瞪大了眼。
其砚的眼微微眯起。
“她,已有婚事。”少年将军的声音艰涩,一字一句说得艰难。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守在殿上的宫人纷纷向这个少年将军投去惊讶的视线,他们彼此之间视线流转,心照不宣。
是个大瓜!
赵武帝也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素日威仪的面部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两下,心里的震惊一点也不比站在一旁的内侍少。
只是身为帝王的威仪叫他做不出刨根问底之事。
而况,方才那番话若是传出去,以苏家清贵古板的家风,这位苏小将军怕是得被他爹家法伺候地下不来床。
想到这儿,他凛起双眸,在殿内扫视一圈,宫人们当即心下一紧,知道今天听到的这“瓜”约莫是得守口如瓶了。
只是,等赵武帝收回视线,却看见苏远望向他的眼神苦涩间似乎还含了什么其他的情绪。
踌躇、纠结、犹豫,竟然仿似还含了两分期待。
期待什么?
他总不能下旨让人姑娘好端端改嫁他人吧?
他讪讪开口:“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头朕举办个宴会,让大臣们将自家闺女都带上,爱卿你再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
不等这吃错了药突然在帝王面前说自己爱慕有夫之妇的将军再开口,赵武帝正了正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