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握赵知容的手。
赵知容面色一慌,眸光乱瞟了几眼,后退一步,眼含警告地盯着其砚:“你在作甚?”
其砚被这番反应逗得一笑,自然地收回手,理了理袖摆。
赵知容当即便反应过来,方才这人的“险恶用心”。
她目含不满地瞪了其砚一眼,但没有丝毫震慑之力的美目盈盈,实在与“凶”搭不上任何关系,反倒更像是女儿家对着心上人的撒娇。
站在一旁,将两人互动看得一清二楚的苏远握着佩剑的手更用了了几分,手上青筋微微凸起,压下心底喷涌的苦涩。
其砚收回眼角余光,心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自如地对苏远见了个礼,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公主与苏将军先前认识?”
公主与苏远是否先前便已认识。
这个问题,上辈子他就想问,却一直没有问出口。
带着一批一批属下查探而来的两人并无其他接触,先前并无重合轨迹,但若是如此,苏远为何会有那般反应?
正如方才,这辈子他与公主还未成婚,苏远仍是对公主心生爱慕。
苏远方才在紫宸殿上与赵武帝说的心上人,已有婚约,不正是公主?
只是上辈子,他与公主嫌隙愈深,不愿从公主那里听到关于这人的只言片语,更拉不下脸去问二人先前有何渊源。
如今,他终于问出了这个自上辈子便盘桓在心底的问题,看似随意,实则手也悄悄紧张地捏成了拳。
他紧紧盯着赵知容,等待一个两辈子的疑问回应。
飘在半空的666清晰地看见,除了自家宿主的小心紧张,在场的另一个被问的主人公也是瞬间便屏住了呼吸,苏远同样紧张地望着公主。
赵知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只是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番,确认自己并没有对这位战功赫赫的怀远将军有任何印象。
便干脆利落地出了声:“不认识。”
说完,她抬头看见两道灼灼的视线对着自己,一道热切泛着喜意,一道浓重泛着苦涩。
“怎,怎么了?”她转向表情莫名变得有点奇怪的苏远,“将军,我们之前不认识吧?”
看见两道似乎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似乎并不简单,但在脑海里再三搜索,的确也未找到这位关于这位怀远将军的分毫印象。
由是,这番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了一遍。
苏远的眸子里泛上几丝苦涩,握着剑鞘的手让人怀疑他是否要将剑鞘嵌进手里,他沙哑着嗓音一字一顿地回道:“不,认,识。”
赵知容悄悄往其砚身边靠了一步,这个少年将军好生奇怪。
而与苏远的情绪完全相反的自然是其砚。
不认识,公主说她与苏远先前并不认识!
哪怕看苏远此刻反应,便能知道两人之间或许有过什么因缘际会的相遇,但一人入了心,一人却全然未曾放在心上,自然算不上什么好的缘分。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锋利的眉眼松快几分,明明是与方才无异的表情,但一张冷峻的脸竟硬是叫人读出几分春风拂面的味道。
上辈子压在心头困扰了他许久的心结此刻终于解开,其砚只觉得仿佛从心上搬走了什么积压已久的重石,积痼消散,前所未有的轻快。
原来,只要这么轻轻问上一句,他的公主就会告诉他:不,我和苏远以前不认识哦。
松快的同时也不由漫上一层淡淡的酸涩,所以,前世的他算是自作孽么?
母亲说得对,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坦诚。
想问什么,便坦诚去问,想做什么,也坦诚去做。
于是,赵知容转回头,便看见自己未婚夫这副笑得招摇的样子,她愣了愣神,伸手自以为动作隐晦地扯了扯其砚的袖子,气声道:“你收敛点。”
收敛点脸上这个笑容,她只以为是其砚看见她心里高兴。
只是现在在皇宫内,她的步辇还停在路上,也不能与其砚说更多的话,打个招呼便也罢了。
心下微转,她示意夏莺将自己从宫里带出来准备给赵武帝送去的下午茶与糕点拿过来。
糕点丰盛,其他的糕点都是御厨所做,里面只有一道芸豆卷是她近日无事,学着亲手做的,今日才是第一次做出自觉可以拿出手的成品。
她取出那份单独装了芸豆卷的食盒递给其砚,“这是我亲手做的,本来想给父皇品尝一番,但第一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