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盗匪而已……
若真如这人猜测,有幕后主使,这般引蛇出洞的确不失为良计。
既然答应下来,他便自然会全力以赴的做好,争取追回这失窃的二十万两白银。
或许这日日歌舞升平、侯服玉食、挥金如土的汴京官员也觉得二十万两白银,着实数额巨大,不追回心间火气难消。
但他在边境待了这许多年,二十万两白银,足够边境二十万大军温饱可期地过上一年有余。
想想手下许多便是战时都吃不饱饭的战士,他对这笔钱财的作用更是体悟深刻。
既然他遇到此事,自然希望能够圆满解决。而想到其砚话中深意,若是真有朝堂官员牵扯,当真该死。
事不宜迟,答应今晚回府用过晚膳后做好准备便去夜探这翠微湖岸的数十家别院,二人分道扬镳。
苏远回府做准备,其砚则是回到小院等待消息。
今夜,估计是睡不好的了。
只是回到小院用过晚膳后,其砚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门至范阁老处。
夕阳西照,已是酉时。
范阁老与家人亦是刚用过晚膳,此时正在书房写着明日上朝的奏折,听见门房来报其砚来访。
他怔愣了几瞬,倒是难得,若非有急事?
他搁下手中狼毫,对着门房催促:“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其砚便至书房,心里亦是惊讶,他没想到范阁老直接便让人将他引到了书房,着实是信任的表现。
“老师,冒昧打扰。”他拱了拱手。
范阁老打量了几眼其砚面色,并未察觉什么惊慌之色,微微放下了心,示意下人将手中茶盏放下后便退下。
他慢吞吞地抿了一口茶水:“仲升尝尝我这新得的白毫银针,常人皆爱入口苦涩回味余香,但这白毫银针入口清鲜爽口,回味甘甜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着,他看见自家学生眼睛明显地亮了一亮,喝了一口茶水后也点了点头。
“仲升也爱白毫银针?”他来了兴趣,想要好好说道说道,与难得有同好的学生谈谈茶道。
其砚状似纠结地点了点头:“公主喜欢。”
范阁老一愣,公主喜欢?
晃过神来,哦,是在说人家未婚妻喜欢。
……得了,不用继续聊了。
“仲升此时来访,可有要事?”收回想要话家常的心思,范阁老面色严肃了几分。
其砚放下手中茶盏,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好的纸轴,跃然其上的赫然是回到小院后他凭着记忆画下的翠微湖岸的分布图,其上家家别院、守卫巡逻清晰可见。
“不知老师对翠微湖岸这些人家背后的靠山可有了解?”
他也不隐瞒,直接对着范阁老将今日在紫宸殿的听闻并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
他也不担心范阁老会牵扯其中,上辈子的范阁老不过两年便要致仕,听说晚年也是安然得乐,但上一世的官银失窃却是持续到赵清旭继位之后还要几年。
他心中俨然对这幕后指使有了几分猜测。
猝不及防,听闻这段时日闹得沸沸扬扬却一直未有进展的“皖南事变”有了新的进展,范阁老的眉头蹙起。
还未回答,他先问道:“你将这事揽到自己身上,是已经有了成算?”
其砚默了默:“五分。”
范阁老的眉头仍是皱着,似乎有点难以相信自己学生仅是有五分成算便将这事揽了过来,还在那里指挥怀远将军做事。
圣上的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让其砚跟着去蹭个光,若是事成自然蹭到,若是不成,也怪不到他身上。
但主动参与其中,提出主意,便截然相反了。
做得好自然是更近一步,但若做得不好,传了出去,对九月考绩难免会有所影响。
其砚微微低头,敛去眸间纷涌的复杂与冷意。
若幕后主使如他所想一般,能够更早报仇,他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范阁老质问得到回复之后,陷入沉思。
身为阁老,他对此案自然比旁人了解更多几分。
同样,他也敏感地察觉到了屡次的官银失窃似乎有所蹊跷。
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该属于大理寺管辖的案件,他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地去插手。
可偏偏这事竟叫他看好的学生揽了过来。
“九月考绩之后,想好要入大理寺了?”
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