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皇子差人请他,话里话外的含义都是似乎有什么把柄,想请苏远合作将其砚除去。
苏远不知大皇子为何突然要对付其砚,还找上了他, 他已在回程的路上。
但现如今其砚却不在汴京, 且传来消息竟是下落不明,难道这事还与大皇子相关?
大皇子邀他五日后于汴京一处茶楼见面,犹豫再三, 他还是给赵知容送来了这封书信。
他怕对方的目的, 不仅是其砚, 更是其砚身后的公主。
赵知容放下信件,微抖了抖,眼眸微微凝住,不知在想些什么。
“去与怀远将军回复,本宫届时定如约而至。”
夏莺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不知为何,她觉得此时的公主有点吓人,虽然仍如平常一般面无表情,但原本的清冷姿态似乎笼上了一层寒霜,叫人心颤。
——
另一边,收到赵知容回信的其砚正随着回汴京的船只在水面上飘荡。
到达安阳郡后,凭着前世记忆,他已经托完全可靠的官员将他私下搜集的证据传回汴京,想来,至多三日,这些证据便该呈上赵武帝的龙案。
不能第一时间看见大皇子收到他这份“大礼”,还是有些遗憾。
但为了更万无一失地保全自己这条小命,他还是作了伪装,特地绕路,避开从安阳郡直回汴京的陆路,准备走水路回去。
此时,船只便以着颇为均匀的速度在江面上行驶,正值顺流,清风徐徐,仿如偷得浮生半日闲。
雄鹰落下之时,其砚正坐在船头,眺望着江上波光粼粼,这些天一直紧绷的思绪都有片刻放缓。
看见熟悉的来信标志,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是公主的来信!】
666从不远处的江面上眺望过来,声音也隐隐带着兴奋,又有一点幸灾乐祸,【宿主,公主肯定在信里说你不靠谱!】
其砚并未理会,小心从鹰爪上取下信件,分量竟似乎颇沉。
这封信件似乎也是用更大一些的信封装着,他伸手进去,先感受到的是不同于平素信纸的柔滑手感,倒似是画纸?将其取出,才抖落出夹在其间的信纸。
并未先看那折叠起来的画纸,其砚珍惜而缓慢地舒展开有点微皱的信纸。
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便是:昨夜多梦,梦中见君。
昨夜多梦?梦中见他?
公主是说夜间真的梦到他了!其砚心里陡然升起巨大的惊喜,公主在委婉地对他表达思念。
可“如此画”?
他终于分了一丝眼神向一旁的画纸,看来便是这折叠成一团的了,心里泛起一丝古怪,但马上便被期待压下。
视线再次瞥到信纸上的最后一句话:日日思君,胡不归?
他的手微颤,拿着信纸的动作却是小心而稳当,嘴角不知不觉便勾上了一抹满足的笑。
公主竟然真的便在信中回应他了,不知公主写下这句话时面上是怎样的表情,定是如粉黛初桃,嘴角克制地抿起,眼尾含娇。
666在一旁看得嘴角抽搐,是它落后,不懂情侣之间的脑回路了。
看着其砚对着信纸上娟秀的几行字傻笑个不停,666揉了揉自己的鸡皮疙瘩,它倒是对那画纸更为好奇。
【宿主,快看看公主梦里的你!想看想看!】
其砚小心地收好信纸,眼里也带了一丝好奇,轻轻展开犹带墨香的画纸,入眼的刹那却是被震地愣在当场。
666惊得捂住了嘴。
空气瞬间凝滞,无言的静默蔓延,这一方小天地都仿佛压抑了几分。
良久,飘在半空的666小心地向其砚望去,被一双红得滴血的眼眸惊了一跳。
【宿主?】
其砚再次打开方才的信纸,再省再读,方才心间的甜蜜全然化为无止尽地自责与疼惜。
日日思君,胡不归?
他猛地站起身:“船家可能靠岸?”
【?靠岸做什么?】
“不走水路了,我想早点回去。”他再次出声,嗓音是不曾有过的哑。
666噤声,随着其砚上了岸,看自家宿主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风尘仆仆、满面胡茬的仿佛四十岁的大叔,瞬间惊为天人,但碍于其砚此时的面色,却讷讷不敢出声。
唔,人类情感学知识中有讲道,得让情绪激动的人自己好好冷却冷却。
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