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还未说出口,一阵巨响自门口传来。
他抬眸望去,便想训斥,却瞬间眼瞳巨缩,满是不可置信。
一脚踹开了他雅间大门的竟是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赵武帝!
“父皇,儿臣,儿臣……”方才的话说得绝对,竟叫他此时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辩解。
视线再往后望,竟然看见了本不应出现在此的其砚!
心知再无翻身可能,大皇子状若疯癫,犹如恶鬼:“竟又是你们联手步的局!”
苏远看见赵武帝的时候也是震在当场,只是他无暇顾及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再往后看,便看见赵知容望见他便迅速撇开避之唯恐不及的视线。
他握了握拳,心下不知作何滋味。
赵武帝不愿再见眼前这个自己原本也颇为满意的长子这副疯癫模样,吩咐侍卫将人押入宗人府,怒而拂袖离去。
赵知容提步欲走,又顿住脚步,犹豫几番。
此时终没了顾忌,当着苏远的面,站在其砚面前,一字一顿,认真说道:“你说得对,我欢喜的人,是你。”
说完之后,不待羞红晕染上面颊,便忙小跑着去追赵武帝,一道回宫。
猝不及防得到心上人如此直白的告白,其砚锋利的眉眼彻底舒展开,嘴角也不由挂起一丝笑意。
苏远缓缓踏过脚步,压下心底苦涩,行至其砚身旁时,也一字一句认真解释道:“我爱慕公主,公主并不知情。我与公主之间并无私交。”
其砚目光仍在赵知容远去的背影上,闻言轻笑:“我知道。”
“公主不喜欢你。”
苏远的表情冷然:“此间事了,我便回边境。”
其砚诧异抬眸:“一路顺风。”
——
轰轰烈烈了数月的“皖南事变”终于落下帷幕。
追回失窃官银、探出案件真相的,一个是久在沙场却才也过弱冠的少年将军。
一个是三元及第、初出茅庐入了官场还未达半年的翰林院修撰,当真叫人惊掉下巴。
更令满朝文武惊掉下巴的,“皖南事变”,竟连带着还将数年间发生了近十起的官银失窃案一起破了。
更令众人哗然震惊的,是这幕后主使竟然并非“盗匪”,而是他们的同僚,是平素名声极好的大皇子。
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如薛家之流,主谋被斩,家眷俱被流放;
而作为真正主谋,犯下此案,且还被牵扯出更多其他荒唐罪名的大皇子却只是被贬为庶民,后代再不得入朝为官。
除此之外,顺着大皇子落马一连被牵带出来的涉案官员竟也不在少数。
一时之间,朝廷众人人人自危,特别是平素与大皇子以及薛家等这次落马的官员走得近的官员,更是闭门不出,夹起尾巴做人。
然则,有罪当罚,有功必赏。
怀远将军军阶短期再升不合适,圣上竟然另辟蹊径地新想出了奖赏法子。
给怀远将军现如今连个影子都还没有不知道在哪儿的未来妻子,封了一品诰命!
怀远将军如今尚且不过是从三品。未来升至一品的可能性虽有,却也不是绝对。
结果,这只要哪家女子嫁与他,直接便是一品诰命夫人!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家中有适宜女儿的大人俱打起了算盘。
且不提这一品诰命,苏远长相俊秀,前程可观,家风清正,本便是一等一的好良人。
一品诰命夫人!汴京的适龄女子还不快冲!
而领了旨意的苏远心里却是苦笑,他自然知道赵武帝这番旨意的真正含义。
他是,真的,放下公主了啊。
而有功的另一个主人公,更是令众朝臣津津乐道。
因为未等赵武帝开口赏赐,这位胆大的状元郎便开了口。
不怪他们仍称其砚为状元郎,一是翰林院修撰也不稀奇,只要是个状元总会当上一当,其砚身上三元及第的光环可比普通的状元更为夺目;
二则是这汴京城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版本奇多的状元郎与公主的爱情故事了。
听多了,自然就记下了。
听多了,还以为是真的。
结果,似乎还真有几分真?!
这位据传对知容公主情根深种的状元郎立此大功,不对,一下便立了两件大功。
在面对皇上的询问之时,大好机会,结果开口询问的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