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牵扯国内的精力,白白消耗这段宝贵的时间。
文章主张立刻驱逐旧帝室的使团,因为旧帝室目前正处于窘迫境地,才不得不谋求和谈,他们应该坚定并积极的推动天际线,将旧帝室彻底灭亡,在大轰撞到来解决掉大顺身上的这一个脓疮。
陈传不难看得出来,这位撰稿人绝对是天际线的计划支持者。
如果是在场域平台上浏览,他绝对要给这位点一个赞,可惜只是纸质刊物,交流有些不顺畅。
他思索了下,说起来,自己成为安全事务部的委员至今,还没有向事务部提交任何一个安全议题或意见。
他转头看向舷窗外面逐渐拔高的天空,还有下方辽阔的地陆。
从兜里拿出笔,又拿过一张纸,略作考虑,就在上面写了起来。
一口气写了一个多小时,在写完之后,他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交给了勤务员,让其到下一站后,就用特殊渠道传递到事务部。
只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份主张和表态将会在随后掀起多大的波澜。
同一时刻,已经返回了中京的范振同,正身处国家策略中心的一间宽大厅内。
他坐在中央银灰色的长桌一侧,对面是安全事务部的问询人员,一个人有着安全委员的职衔,另一个则是他的助理。
如镜面般光滑的地砖倒映出了双方的身影。
每一个回到首府的访问团领导层,都要接受安全事务部的单独询问,这是必须走的流程,现在他已经回答了大部分提问。
这时那名委员抬起头,看了看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审慎:「范先生,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
我们想请教您,您对陈委员此次脱离团队、单独行动一事有何看法?您如何评价他的这一做法?」
那位助理随即补充道:「请阁下注意,我们留意到目前最高安全顾问团正在对您进行审核。你的回答将会对审核产生一些影响,所以请你慎重回答。」
范振同想也不想的说:「我觉得他做的不错,也做的很对。」
那名委员接着问:「那么如果您处在他的位置上,您会怎么做?」
「你问的这个前提不成立。」
那名委员立刻看向他:「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在试图回避这个问题?」
范振同看了一眼,说:「没有这个必要,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要做到这件事,
需要先具备陈委员这样的实力。
你们以为这是随随便便能做到的么?
我不会去想象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那么假设下,如果阁下拥有同样的实力——」
范振同直接打断他说:「如果我拥有这样的实力,现在就不光光是你们两个坐在我的面前了。」
两人顿时沉默了一下。
范振同这时看了下手表,问:「问完了么,问完了那就到此为止,我还有事要做。」
那名委员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对他点头说:「提问已经结束了,范先生,您随时可以离开,感谢您的配合。」
范振同站了起来,并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而他所站的地方,赫然就是中京宏伟阔长,
足以行驶数辆并行列车的内城墙。
这时他看到马路上有武装卫队开道,同时有车队从对面行驶过来,上方还有飞艇跟随并且他注意到,后面还有一队队穿着华丽铠甲的仪仗马队,马蹄敲在坚硬的石板上,
发出整齐的喀喀声响。
后面还有一辆旧制的轩惟车,车顶微拱,上攀银兽,飞檐四角之下系着鎏金铜铃,随车行微微颤震,发出清越的声响,
他等候在外面的勤务员走过来,看了看,说:「范先生,是纯宣王。」
范振同说:「我看到了。」
这位纯宣王,是旧帝室的伪帝的同胞兄弟,也是这次谈判的正使。
他看了几眼之后,目光往一边看去,那边有一个站在树底下,蒙着面纱的女子,察觉到他的注视后,其身躯不由得一下绷紧。
这是旧帝室的内卫,一名绣衣使者。
范振同一眼过后,就转身离开,旧帝室这种在他看起来是残渣的东西,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不过既然是政府上层决定的,他也不会去多管,
说实在的,就算他直接将这些人打死在这里嗯?
他忽然顿了下脚步,这看起来是可行的?
不过转瞬之间,他又否决了这念头,因为上面有什么想法现在还不清楚,所以又浑然无事般继续迈步。
轩帷车中,有一个如纸偶扎成的人忽然抬起头,对着前方一个长得有些秀气柔美,皮肤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