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尔,给你”
温之尔本还侧头望着沈愈发愣,没成想人突然转了过来,让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视,想起刚刚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温之尔率先在沈愈的注视下别开目光,视线落在夹在沈愈两指尖递过来的信封上,在沈愈的示意下,伴着疑惑接了过来
刚拿到手想抬眼看沈愈的反应,就见对方在信封拿过后立马转过身做自己的事情,不再向这边看来,就像在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在温之尔收回目光正要拆开信封时,隔着过道的沈愈慢慢放缓手中的笔,余光注意着温之尔的一举一动
温之尔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是张塑封的照片,照片里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人,是她和沈愈在蓝海岛照的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少年站在她的身旁,两人间刻意隔着半个拳头的距离,他很高,要比她高出一个头,自己堪堪到他的肩膀,少年单只胳膊撑在她身后的白色栏杆上,像是要揽她入怀,这张照片拍的很好,有伴着背景的海边落日晚霞,还有恰恰好的海风吹扬了他们的头发,才显得照片更加生动,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在照片定格的那刻,少年微侧了下头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没有看镜头
温之尔盯着手中的照片,目光也慢慢变的柔和,唇角跟着照片中的自己轻勾,轻声呢喃道
“总会过去的,对吧”
温之尔又随意的将照片翻了身,照片背面纯白的底色上两行用黑色签字笔写的字再醒目不过
‘做我同桌吧
教你做题
——沈愈’
上面的字很好看,虽看起来张扬洒脱,但也能看出笔力劲挺,收放有度,所以说看字如看人这句话真没说错
但温之尔完全没空欣赏沈愈这一手好字,目光紧盯着照片上的两行字,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她和沈愈相交的所有片段,捏着照片一角的手指微微用力,原来所有她不在意的经过,好像现在都在牵扯着她心脏的跳动
过道两边,一个红了耳朵似在学习的少年,一个不清楚自己心意的少女,是少年时期情窦初开最好的诠释
......
普华放学
小卖部门口
“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要不是看你这么圆润,我还以为是你家主人不给你饭吃”
温之尔蹲在小卖部门口的躺椅前,撸着正在盆里乖乖吃饭的那只橘猫的毛发,目光温和
“这几天没见你,会不会想我,算了,你还是比较想我的猫粮”
“那你都吃了我的猫粮了,就听我念叨念叨吧,不能白吃啊”
“我......算了,你还是白吃吧”
温之尔盯着眼前的橘猫,明明心里有千句万句想说的话,可当她张嘴的那一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呢,说她考了个倒数第一?说她被骂了?说她以前花滑拿了冠军?说她不接受这种落差?
可当一切说出口,她就成了连她都看不起的弱者,自怨自艾,她要成为原来她最不耻的人了,就连对一只猫,她都无法袒露,她在过去和现在挣扎着,原来的荣誉像成了她的枷锁
“对不起”
温之尔半个脸埋在胳膊里,声音脆弱带着点鼻音
“我就知道你在这”
头顶的声音响起,温之尔身体僵了一下,接着侧面蹲下一个身影,温之尔抬眼就能看到近在眼前的沈愈,本就泛红的眼眶瞬间续满了泪水
接着就看面前的人神色有些慌乱的拿出纸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尽管语气中透着焦急但还是尽力让声音温和,像是怕吓着她
“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还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都能解决”
温之尔安静的任由他擦着脸上的泪,目光复杂的盯在他的脸上,或许是在办公室他没有丢下她自己走,现在她看到他就很心安,待他说完后,温之尔没有回他的话,只过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沙哑道
“沈愈,我不是那个让你欣赏的温之尔了”
温之尔的话让沈愈给她擦泪的手一顿
“没有那个在赛场上赤诚自信拿冠军的温之尔了,现在只有考试考了倒数第一的温之尔”
温之尔仔细盯着沈愈脸上的表情,她以为他会有动摇,就见本还紧张的神情突然放松下来,给她擦干泪的手撑在膝盖上,爽笑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谁欺负了,行,那我对你的初次印象就是九月十五号我翻墙那天行么,姑奶奶”
沈愈的笑声像在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