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缓微笑起来。
“阿萝姐姐放心吧,
我们会安安静静的。”
阿萝正在重新铺被子,听她没生气,甫又自来熟的闲聊起来。
“妹妹你是哪里人?看你长得水灵水灵,应该是江南人吧。”
“我是津城人。”
“津城是个好地方啊,可惜我们这穷山僻壤的,出都出不去哩。”
“怎么会出不去,这里不是风景区嚒,姐姐拿些银饰去卖也是可以的吧。”
听言,阿萝翻了个白眼:“现在这年头哪有这么好挣钱,隔壁阿麻家儿子出去几年还不是灰溜溜回来哩。”
她说着朝怀音看过来,似乎有点惊奇,道:“妹妹你的眼睛好漂亮。刚才没仔细看,现在一看才发现居然是金色的。”
“是吗?”
怀音笑吟吟回望她,金瞳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直直望进阿萝灰扑扑的眼中。
一个死人,就算装的再像人,身体上的特征也忽略不过去。
阿萝说话语气是灵动的,表情眼神却死板呆滞,僵硬得不行,像是被人掌控的提线木偶,假得要命。
“是的哩,你真好看呀。”阿萝说了一句,像是有些嫉妒,撅着嘴咕哝两句羡慕什么。
片刻,她弄好被子后,表示不打扰他们休息就起身离开。
直到她的背影在门口消失,怀音脸上笑意才渐渐淡了下去。
观摩了这么一场飙戏场景,贺镜怀不得不佩服她演技居然如此之好。
“她是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何止。”
怀音不紧不慢坐上床,才漫不经心添了一句:“这个苗寨都有问题。”
所以她很开心,很久没人敢当着她面演戏了,还如此拙劣故意,像是故意要引她进入陷阱。
贺镜怀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了底,主动说:“我睡地上吧,万一有什么危险我还能保护你。”
“你觉得我需要你保护我吗?”她反问。
他一时间无语凝噎,是了,倘若出什么事反过来还得她来保护自己。
他的反应让她嗤笑,她拍拍床边:“过来睡吧,你睡里面。”
“……”
还有这种好事??
饶是贺镜怀向来淡定,这一刻也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他无奈扶额。
这局面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以为只是睡地上而已。
而且她为什么这么淡定,活像个万花丛中过不留叶沾身的渣女。
最后他硬着头皮睡了上去,虽然内心有点诡异的小雀跃,但神经一直紧紧绷着,一挑即断。
紧张大过喜悦,这个苗寨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怀音这么做也一定有理由。
不然以她的手段,怎么可能突然把这样的好事放到他面前,肯定直接干脆利落将这里弄得天翻地覆了。
睡上去后,男女之防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连衣服都没脱,绅士地挤在角落,靠着窗口,一八多的大高个,看着怪委屈。
怀音则平躺着假寐,
身旁的人对她来说仿佛是空气一般,
完全没有存在感。
时间如白驹过隙,
来到凌晨一点,
窗外暗沉夜幕如帘幕低垂,夜风轻拂,静谧安详。
“救命啊!!”
突然,女人的尖叫声骤然响起,在黑夜中拉长回响,刺破表面上的宁静。
一直没睡着的贺镜怀陡然睁眼,却直直对上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
阿萝家的窗户都是纸窗,窗上被挖了一个洞,那双眼睛就钻在这洞口,正精神奕奕地盯着他。
尖叫声再度响起,那双沾满红血丝的眼珠子听见声音后兴奋地动了动,一层白膜覆上又打开,像是动物眼睛开合那般。
而那眼角处,有细长的白色虫子冒出个头,费力从血肉中挤出来,摇晃着身子冲他扑过来。
“有危险!”
贺镜怀一惊,坐起来要去拉怀音。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被抬起,她攥住他的手腕,狠狠戳向那双眼睛。
事情发生的太快,直到自己指尖传来黏腻的液体感,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她,对上她那双写满嫌恶的眸子,不可置信地说:“你……”
怀音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理直气壮道:“我不碰臭的东西。”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