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音拿着贺镜怀的手戳过去时,那瞬间她就灌入了灵力,纸窗碎成一片片飞散开来,露出窗外人完整的面貌。
月光微亮,映出一张老妇人的脸,木讷而呆滞。
这是阿萝的母亲,入睡前到这里打了个照面,客客气气邀她进来后就不见了。
她眼珠被戳破,白色红色的液体从眼眶处流下,留下两个黑黝黝的洞,却仿佛无知无觉,僵立在原地死死盯着怀音。
见状,怀音掀开被子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徒留贺镜怀对着沾满鲜血和白/液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她是真的狠。
良久,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擦干净手起身跟了出去。
怀音到了外面院子,径直一脚踹翻这老妇人,透过这具僵硬无生气的身体,她看到无数密密麻麻的白色线虫游荡在她身体里。
她不太了解巫蛊师一派,只是曾经见过,但不管过去多久,这派的手法永远让人想吐。
她深吸一口气,趁着妇人还想站起来的功夫,指尖金光一抹飞出没入妇人额间。
金光横冲直撞,须臾,妇人的头猛不丁爆炸,砰地一声闷响,就像是过熟的西瓜自行裂开,黏糊的脑浆喷/射满地。
贺镜怀刚走到外面,就看见这幅血腥场面,腥臭味弥漫,恶心至极。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面前,他顿时悚得眼皮直跳:“你太狠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w)?()”
一语双关,也不知是在说前头还是现在。
怀音歪头看他,对此嗤之以鼻:“我不狠,你也会变成这样。(w)?()”
她打个响指,整座苗寨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灯笼倏然亮起,驱走夜色将这里照了个彻底。
他也就看见地上的老妇人扭曲成一团,无数线虫从她苍老干涸的皮肤里钻出,白花花一片,交相接耳,疯狂涌出来朝两人蠕动过来。
老妇人脑干被打碎,它们急需新的宿体。
贺镜怀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令人作呕的场面,容色大变,急忙往后退。
“还狠不狠?(w)?()”
怀音讥讪道,顺手一把火将那些虫子烧了个干净。
贺镜怀:“……(wx)?()”
他还能说什么呢。
虫子被金色火焰灼烧时,发出古怪的嘶鸣,有点像小女孩的哭声,又有点像婴儿的哭声,重重叠叠,振聋发聩。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随即就听到怀音冷冷出声。
“古代苗族王室善用寄生蛊对付俘虏,用毒物饲养在童男童女体内的丝虫,养出一条王虫母蛊,就有千万条丝虫子蛊供其驱使。丝虫一旦入身,那人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变成无与伦比的杀器。”
整个苗寨的人早就都已经死了,支撑他们的是盘踞在身体里的子蛊。
白天晚上和大家说话谈天的苗族人不过是被人驱使的傀儡罢了。
要说的简单点,可以类比为她看过电影里的丧尸,不一样的是这种傀儡不通过啃咬传播疫病,而是通过线虫传播。
总之是个非常恶心的手段。
所以真的是小孩在哭(w)?(),
贺镜怀听得神色一凛(w)?(),
这么说苗寨果然有问题!
他们遇到这种事?(#?)_[(w.)]?♂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w)?(),
那么其他人呢?他不禁担忧(w)?(),
要是剧组那些人都变成这样,事情可就大条了!
“啊啊啊啊!”
隔壁屋舍又响起刚才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她提着行李箱跑出来,边跑边跺着脚,仔细看去,她身上已经有几条线虫正试图钻入她的皮肤。
怀音默不作声看了几秒,才出手帮她解决了麻烦。
然而那女人仍然吓得连连尖叫不止,疯了一样拍打着自己的身体。
尖叫声响彻云霄,袅袅不绝。
“这么吵怎么没人出来,”贺镜怀被吵得捂住了耳朵,顿了顿,又笃定道:“你做的?”
怀音不置可否:“他们醒着太麻烦。”
苗寨这场戏这么大,她肯定要大动干戈,所以她在吃饭的时候给剧组所有人都下了嗜睡诀和护身诀保证他们的安全。
但是……
她眯眼看向这个唯一活着、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很不客气一脚踹在她腰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