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
“我愿受炼狱之苦,只求来世能再见他一面。”
从来不信神佛之人,竟也会为了一人,跪在佛前,祈愿与他有一个来世。
僧人拨动佛珠的拇指一顿,微微颤抖,复又闭上了双眼。
朝露抬手拭去淌落的清泪,然后缓缓回眸,最后望了僧人一眼。
若不是面上那道疤痕,举手投足,真是像极了那位久别的故人。
她罪孽深重,昔时已负佛子,今日何故要再祸及国师。
朝露敛衣起身,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端正持重:
“我在宫中满腹算计,巧言令色,但与法师的师友之情,实乃发自我真心。法师助我良多,朝露永生难忘。”
她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三分妩媚,三分顽劣,探身倚在僧人肩头。
“我洛朝露,才不要你救我。”她与他交颈耳语,“法师,你好好活着,忘了我罢。”
本是垂头闭目的僧人倏然睁眼。
佛殿的门已大开,穿堂风扑入殿内,寒意彻骨。
那抹灼人的嫣红半晌前还在他怀中肆意,此刻已没入苍茫夜色之中。
今生今世,贪嗔痴、爱别离、求不得,皆系于她一人,教他如何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