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却见怀中佳人不知何时已经睡去,睫毛轻颤,呼吸安稳,粉面如桃花一般可爱,他微微摇头,将她那只包裹好的手固定好,这才叹了口气,望着头顶的纱幔出神。
直到烛火熄灭,挂下一串串烛泪,像极了凝固的泪水,楚阳悄声起身,看了一眼如孩童一般睡颜的静云,面色冷然,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最终大步而去,并没有犹豫和怀疑。
姜静云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时却发现床榻一侧空空如也,伸手摸去已是冰冷。她知道楚阳走了很久了,起身后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便听见纤云的声音在纱幔外响起:“主子,您醒了?”
纤手撩起一边纱幔,露出一张小小的面孔,少女素白的面容如雨后新荷一般清新美好,黑色柔顺的秀发长长软软的披散着,垂在洁白蚕丝织锦睡袍之上,看上去如初生婴儿一般纯洁娇嫩,甚至带着一丝茫然无措,让人怜惜。
纤云心中轻轻叹息一声,这才是太子殿下钟爱的女子啊,美丽得近乎圣洁,不像这黑暗诡谲的后宫,这里的人都被染黑了,被权力和*紧紧禁锢在里面,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你照顾好红樱,我得回去了。”
纤云一惊,“回去?主子,你伤还没好,那里不太平。”
姜静云淡淡一笑,穿戴起来,“那些伎俩还难不倒我,红樱这笔账我一定要跟她们好好算一算。”
纤云心里既感动又担忧,感动的是姜静云竟然如此将一个奴婢的生死荣辱放在心上,担忧的却是那宫中最复杂危险的地方,就这么让主子回去,万一出事了该如何跟太子交代。
“主子,您喝了这药再走吧。”纤云只能端起白瓷碗中已经温热的药,送到她面前。
姜静云一饮而尽,瞬间一张小脸皱作一团,拈起瓷碟中的山楂蜜饯塞进口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还好你准备了我最喜欢的蜜饯,这药太苦了。”
纤云一愣,下意识说道:“这不是奴婢准备的,是和药一起送上来的,许是厨房的人准备的吧。”
姜静云闻言微微有些失神,拈起另一枚蜜饯的手指顿在半空中,良久没有收回,口中山楂甜味渐渐散去,泛起一股微酸,再也压不住舌尖喉咙那股子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