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心是疼的。
在她一个人躲在云水山上的咖啡屋里时,她是否想过,那个曾经说爱他的男人,没有来找她。
或许她忘记了,但是我没有忘记。
阴暗潮湿的房子里,十几平方的空间,一张床,一个椅子,连烧水都要用煤炉,她一个孕妇,是怎么过来的?
豆子五个月的时候,挺着肚子擦餐桌,她一个人,又是怎么度过的?
豆子六个月的时候,她去山上送糕点,动了胎气,差点一尸两命,她忘记了?
她选择的东西,我从未说过半句不是,唯独那一次,我发了怒火。
她愿意搬进那套房子里养胎,却一直跟我说着谢谢。有时候会看到她的桌前放着一个日记本,我天真的想,或许,那其中,会有关于我的一二三。
我明白人肯定都会有不知足的地方,我的不知足,就是如果我能多活两年,也想让她和豆子在我的身边。可是想了想,如果他们在我的身边,看到我最为恐怖的一面,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想开口告诉她,只要我开口,我知道,她一定会留下。
可是,用病情来博取同情,这也是,我不愿的,如果一定要去争取,我也想,用最光明磊落的方式。
站在海洋馆的玻璃镜前,看着我们三人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属于的我一家三口。
因为不甘心,才会去问那句话,因为不甘心,所以才想着争取,同时也是因为不甘心,更加的渴望,她和豆子,能陪我走过最后一段路程。
我知道问出这句话对她而言有些残忍,但是如果高子健因此会对他们母子更加的贴心,在意,我想,我也会知足了。
高子健在偷偷的筹备婚礼,我知道,我可能,根本就等不到,他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