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浮水七郡的百姓们种植红薯,司农司义不容辞。”
当然,也有臣子是铁血的摄政王党派,或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摄政王手中,根本不可能背叛。
身为摄政王党羽,哪里有头头都站出来说话了,小弟们不出来张罗附和的道理?
因此,眼看着支持女帝的同僚们声势愈发高涨,终于有臣子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陛下一心为了受灾的浮水七郡,相信浮水七郡的百姓们都会为此感念、记在心里。可是红薯毕竟才是第一次收获,便算是大司农所言句句属实,但浮水七郡中最近的潦原郡离我盛京也有五百余里路,万一红薯适合在盛京种植,却不适合浮水七郡的地形气候呢?”
他这话还算有几分道理。
完全倒戈向女帝的臣子在心中想着利弊。
又有臣子继续站出来说:“陛下,赵大人和王爷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啊,如今浮水七郡受灾,微臣也焦急地五内俱焚,恨不得与百姓们同患难。”
“但是红薯马上就推广到浮水七郡,官府带头、再挑出部分的百姓们种植,陛下可有想过,万一红薯在浮水七郡的产量还不如他们原本种植的作物,恐怕百姓们如今对陛下的信任与爱戴也会生了间隙啊。”
慕姝眼神淡淡地往说话之人身上瞟了一眼。
倒是会拿话堵人。
她望向站在百官之首、脊背挺直却面沉如水的摄政王。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察觉到她的目光,也直直地望了回来。
倒像是再不带丝毫掩饰了一般,面上毫无敬意。
慕姝心下一跳,垂在面前的冕旒也随之晃动了一下。
她止住了就要与那两个臣子争论起来的户部尚书等人,懒懒地扬了扬手:“都住嘴吧。”
“朕意已决。”
群臣心下一跳。
这是女帝一次,直接连商量的架势都懒得摆出来,也没找个借口,直接“独断专行”地下了命令。
也不对,女帝下完命令之后又轻飘飘地开了口,语气清冷不带怒意,但话中含义却让群臣心惊肉跳。
“今日,朕对诸卿再提一个要求。”
“日后但凡要反对某件事物,勿要只在舌根上唱着反对、抗议、威胁这一套,请拿出更行之有效或值得商榷的方法、意见再来献言。”
“朕今日欲要推行红薯种植,一有司农司经验成果喜人在前;二来,便是如方才那位爱卿所言,红薯假若不适合在浮水七郡种植,朕也会为浮水七郡的百姓兜底,左不过试验几个月的时间,失败了朕再损失些钱财粮食,朕自会想法子补上这分漏洞,又不需爱卿们掏钱。”
“但若如摄政王等人所言,那便由王爷接济浮水七郡的百姓们三年?”
“朕听闻之前募捐之时,王爷便声称府上家底微薄,没有余钱。若是王爷能有这份家底去接济百姓,朕便该治王爷一个欺君之罪了,对吗?”
“王爷若有这家底,恐怕大理寺和户部的爱卿们也要去王爷府上走一遭了。”
慕姝一连串的话说完,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简直毫不客气,竟是也撕破了脸皮!
方才还像个菜市场马上要吵起来的朝堂瞬间噤若寒蝉。
几个方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臣们彻底冷静下来,低着头,从背后冒起一片冷汗。
靠。
方才还只是猜测,现在所有人都确认了。
女帝是打定主意,莫非今日就要将摄政王拉下马了?
居然碰上了这大场面。
成呈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却也没被堵得说不出话,只是怎么听着怎么让人觉得是他心虚。
“本王是先帝临终前指定的摄政王,本便有权参政,在陛下彻底亲政之前,可代为决策。如今不过尽臣子本分,规劝陛下,陛下竟如此妄加揣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慕姝轻轻笑了笑,清冷的声音悦耳动听,非常松快地回道:“王爷别生气,朕不过是举个例子。”
“大理寺和户部的爱卿又没真去你府上。”
???
群臣:“……”
就在这时,今日一直在朝堂上站着没有说过话的宰相居然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慕姝轻轻拍打着龙椅的手指顿住。
终于来了。
“宰相大人但说无妨。”
宰相眉目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