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心中也有这份举足轻重的位置。

但也正是因此，她才判断这份救命之恩、以及在龙傲天人生最低谷乃至绝望到差点一蹶不振时挺身而出的恩情，份量太重。

她有些觉得，这个时候，换做任何一个人，宋尧都会将对方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也许如果不是戒指老爷爷是个男的，而且太老了。

只要是个女子，龙傲天的好感积累过一层又一层，都会以为这是爱情。

毕竟，小说世界常见的男主动心，都是始于恩情。

但，慕姝看着现在坐在她面前满脸别扭与不自然、眼神却真诚炽热的青年，抿了抿唇，到底没说什么。

好像她再说什么反驳之语，显得她没心没肺，还自以为是地判断了别人的心意。

她微微皱着眉头，和龙傲天对视了几眼。

最终还是率先败下阵来：“行吧，不管你。”

宋尧眼神微微一亮，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的拳头这才松了开来。

“嗯。”他有些压抑不住喜悦地轻轻应了一声。

“不过，你别有心理负担。”

“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喜欢上了其他人也无可厚非……你五年之后没见到我，我们的约定也作废。”

他想了想，垂下头，还是补充了几句。

姿态不可谓不谦卑而虔诚。

慕姝：“……”

简直令她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但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

因为前面龙傲天拿恩情说事，她应下来，却到底有些抵触，她觉得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没拒绝。

但也讨厌这样的道德绑架。

不过宋尧继续补充了这几句……

强势尽消，将自己成于弱势。

慕姝……很吃这套。

“答应你的，我就会做到的，你放心回去升级打怪吧！”

宋尧猛地抬起头，这下眼神彻底变成了亮晶晶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股脑地从空间里翻出来几样东西。

一件浅粉的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面纱。

一个无比华丽、一看就是女子样式的项链和配套的手链。

几件飘飘欲仙、足以令所有女子心动的法衣。

“我，”宋尧眼神闪躲，有些不自在地道：“我偶然看见就随手收集的。”

“我感觉挺适合你的，慕姝你愿意收下吗？”

慕姝沉默了。

偶然看见可能是真。

但随手收下？你一个男子随手手下这些明显都是女子所用的东西干什么？

而且她平日，几乎都是穿着帝袍和偏向男子样式的衣袍，几乎没再穿过这样完全女性化的服饰，佩戴这样明艳夺目的珠宝了。

显然，龙傲天也明白。

“你用不到就放着吧，反正我收着也没用。”

宋尧原本是不打算拿出来的，因为他在大慕的几个月，看见慕姝几乎都是以男装示人，因此他先前只送出了自己亲手打磨的那个朴素的发簪。

他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在夺宝之时、在拍卖会上，看见这几样东西，就忍不住收下了。

其实，他的空间戒指里还有更多。

他完全是得寸进尺，因为方才慕姝的态度，鬼迷心窍地又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了。

“这些都是防御性质的法宝，其实也有攻击性，但是慕姝你没有灵力发挥不出。”

他看着慕姝不发一言的姿态，垂了垂眼睫，悻悻道：“确实不太符合你的身份，我还是收起来好了。”

慕姝一直看着对方“表演”，只觉得头大。

怎么看起来，真的像个动了春心的毛头小子？

语无伦次、手慌脚乱的。

她伸出手，在宋尧再次动作之前，将东西划拉到了自己怀里。

“又好看又能保护我，有什么理由不要？我收下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妥协般解释道：“我是女帝，既是帝王，也是女子。这帝王权柄又不是靠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来立足的。”

“宋尧，你有什么想要的，你看看我这儿有什么你看上的？我送你当回礼。”

慕姝在殿内环顾了一圈。

这是人间最至高无上之地，权力之巅，富丽堂皇，但对仙人来说毫无用处。

宋尧也随着他定定在室内打量了一圈，一时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