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泼了一身,她忍着痛告罪。
那婆子是南平侯夫人院里的老人,平日里颐指气使,被撞翻了药,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珊瑚的脸左右开弓:“小贱蹄子,眼睛长哪儿去了,夫人的药也敢撞翻?”
珊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张嬷嬷,奴婢不是故意,求求您饶了奴婢。”
“呸。打翻夫人的药,是一句不是故意,就能够不追究的吗?”张嬷嬷叉着腰,恶狠狠瞪着珊瑚:“晦气玩意儿,还敢顶嘴,看夫人怎么处置你。”
珊瑚挨了骂,也不敢顶嘴,只一个劲哭。张嬷嬷瞧着,又是一肚子气,还想训斥几句,就见门帘突然被撩开,穿着鹅黄色的婢女,冷冷站在门口:“不知道夫人在歇息,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瞧着说话的人是夫人贴身婢女,张嬷嬷一改之前的嚣张,讪笑着告罪:“桃红姑娘你不知道,这小贱蹄子慌里慌张,居然把夫人药撞翻了。老婆子实在气不过,才会逮着她骂几句。”
“珊瑚是郡主屋里的人,不是你随便就能打骂。”桃红说完这话,又看了珊瑚一眼:“你不在郡主屋里伺候着,跑到夫人这里,可是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桃红姐姐,我有要事找夫人,劳烦你进去通传一声。”
“夫人这会刚歇下。”言外之意就是拒绝。
珊瑚面色一白,想到什么,咬了咬牙:“有个人或许能救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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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微澜风尘仆仆回到将军府,那边就收到南平侯府的帖子。
她随意瞥了眼桌案上的请帖,吩咐芍药去备热水洗澡。
檀香眼尖瞧见她受伤的手,眼眶发热,连忙进屋拿药箱。
她一边替叶微澜包扎,一边心疼道:“姑娘怎地伤的这般重?若是再入肉一分,姑娘这手可就废了。”
“哭什么?”叶微澜无所谓笑了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倒是你怎么起来走动了?”
“奴婢用了姑娘配的药,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檀香顿了一下,想汇报紫竹院那边的事,可看着叶微澜疲惫的脸色,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叶微澜打了个哈欠,眼里飘着泪花,“有什么事等我沐浴后说。”
“奴婢服侍姑娘。”
“不用。你去祖母那里走一趟,说我已经回来,等这边是忙完就过去请安。”
檀香应了声是,急匆匆出门了。
……
沐浴过后。
叶微澜穿了件淡绿长裙,乌黑的秀发垂着,半干未干,发尾用红丝带系着,风轻轻一吹,那极致的红,与极致的淡相得益彰,透着一种另类的美。
陈管家得知叶微澜回府,领着一众管事和一堆账簿,早早就在院外候着。
叶微澜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让芍药把人放进来。
陈管家弓着腰,毕恭毕敬:“叶姑娘此行辛苦了,本来不应该这时候打扰,但是最近几个铺子出了点事,几个主事等着姑娘拿主意,才不得已把人领过来。”
纪家百年功勋之家,家中商铺,宅邸,田地不计其数。
叶微澜虽然年纪大,但管家这几年,纪家产业、财产稳步发展,增长趋势,一度超过老太君管家那几年。
她在管理家族事务展现的惊人才能,把那些原本看不惯她的管事,治的服服帖帖。
叶微澜食指敲了敲桌面,陈管家心领神会,给身后的林管事递了个眼神。
林管事膀大腰圆,一脸精明,弓着腰,往前行了个礼:“姑娘最近胭脂铺对面新开了家铺子,里面售卖的东西与我们无二,价格比我们低了三成,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我们的客人只怕都要吸引过去……”
林管事言简意赅把自己的忧虑,以及铺面可能问题说了一遍,未了还提了铺子几个主事对此事的见解。
“姑娘我们几个主事商量着,要不咱们价格也降一降,材料方面就稍稍放宽一点。”
叶微澜一边听,一边翻账簿:“商人重利没错,但前提是不能砸了口碑。且不说我研制的方子独一无二,就单论成本,他们降三成卖肯定是亏本,我们做我们的生意,没必要打价格战。”
她顿了一下,招呼芍药过来,“去我屋里新制的香膏拿出来。”
芍药应了一声,小跑进去,没一会,手里捧着盒子出来。
林管事一瞧见那盒子,眼睛顿时都亮了,结结巴巴:“姑娘你这是又出新品了?”
“这是款体香膏,只需要挖一点,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