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着,弯唇思考着,散漫而又慵懒。
“见不得光的事……那可多了去了!”
付倪声揪着谢周数的耳朵,问道,“谢辰星这么爱p,该不会是学你这个做哥哥的吧?”
男人一副无辜的样子,“霓霓,天地可鉴,我只被一个人p过。”
付倪声逼问得紧追不舍,“被谁?”
“你。”
“……”
·
长生寺位于长京山的最顶端,烟雾缭绕,丛林茂盛,宛若处于云端一般。
钟声幽远,佛音袅袅。
寺院内古木参天,青石板下满是青苔,飞檐斗拱,殿宇连绵。
风吹叶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几位小沙弥打扫着台阶。
寺庙正殿,莲花宝座之上的弥勒佛一脸慈祥俯视芸芸众生,金身佛像宛若一团金光四射的云,普渡众生。
一间寂寥的禅院内。
小小的佛龛悬乌金云绣月帐,下面是一张香案,上面摆放着供品,剃了度的高僧腰背挺直地跪在蒲团上,手里是一串佛珠。
聃释从山下回来,便直奔师兄内设这间佛堂。
“师兄!我回来了!”
聃释的破锣嗓子大到直冲云霄,惊起一片鸟兽。
他向来没个正行地跳上太师椅,吊儿郎当地半躺在桌子上,手上拿着个酒壶,没有半点出家人的忌讳。
镜缘住持对此见怪不怪,他紧闭着双眼,手上拨动着佛珠,嗓音沉稳,“平安绳可送到了?”
“那必须滴!我聃总办事绝对顶呱呱!”
镜缘满意地嗯了声,唇瓣翕动着,又开始念经了。
聃释咂摸着口中的酒味儿,不由得想起谢总那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当初那谢总哭着闹着求咱们帮他召回爱人,如今怎么翻脸不认人了?竟觉得这平安绳是污秽之物!这可是他当初豁出半条命求来了。”
聃释以为谢周数能够一眼便认出付倪声,知道真正的付倪声回来了,就肯定能认出来他,也一定知道自己求过平安绳。
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谢周数见他时,是一脸的茫然,像是从未见过一般。
镜缘双手合十,虔诚地跪拜在佛前,“他跪求着你帮他召回逝去的爱人,你干预了人的生死,如若他不选择忘记你,他是会遭天谴的。”
谢周数这一部分记忆的缺失,是不得不缺失,并且他永远也不会想起自己活出半条命帮付倪声求过平安绳。
他的记忆里只有他在佛前苦苦哀求,日夜祈祷,幻想着活佛的心软。
镜缘轻敲了下木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手腕间的那串佛珠是他对逆天而行的忏悔,但人生之中,终有一劫,渡不渡得过,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聃释最讨厌这秃头师兄文绉绉的一套话了,说得他云里雾里的,好在他有点脑子,要不然真是听不懂呢。
“你直接说谢太太是他命里的一劫,不就完了嘛!”
非得拐弯抹角的干嘛呀!
镜缘慈祥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又开始了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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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亦是他的神明。
他不是佛的信徒,而是谢太太的虔诚信徒。
他忘却的记忆,是对他违背上天命运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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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卧病榻,难有无神论者。
没有付倪声的谢数,就是药石无医的病人,也信了“我点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