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又来无礼,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以后就更难对付了。”于是,他立刻下了一纸公文,派了一个府干亲自带着,连夜赶往济州,要求府尹立即捉拿这伙贼人,并尽快回报。
而在济州府尹这边,自从接到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的命令后,每天都在为此事烦恼。正在他忧闷的时候,门吏来报:“东京太师府里派了府干来,有紧急公文要见相公。”府尹一听,立刻惊慌起来:“多半是生辰纲的事情。”他急忙升厅,与府干相见。
府尹对府干说:“这件事我已经接到了梁府虞候的状子,已经派了缉捕的人去捉拿贼人,但是还没有找到踪迹。前日留守司又派人送了公文来,我已经命令尉司和缉捕观察全力追捕,但是还没有抓到。如果有什么动静消息,我会亲自到相府回话。”
府干道:“我是太师府里的心腹人。这次奉了太师的命令,特地来这里要捉拿这七个贩枣子的、卖酒的那个人,以及在逃的军官杨志等贼人。临行时,太师亲自吩咐我,让我在州衙里住宿,等着相公您捉拿这些贼人。限期在十天内捉拿完备,然后解送东京。如果十天内完不成这件公事,恐怕我会先请相公去沙门岛走一趟。到时候我也难以回到太师府里去交差,我的性命也不知道会如何。相公如果不信的话,请看这是太师府里发来的公文。”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公文递给府尹。府尹接过公文一看果然是太师的手谕上面写明了要限期捉拿这伙贼人否则将严惩不贷。他看完后心中更加惊慌不安连忙吩咐手下人加快追捕进度务必在限期内将这伙贼人捉拿归案。
府尹看完公文后,大吃一惊,随即叫来缉捕人员。只见一个人应声站在帘前,太守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禀告说:“小人是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太守问:“前日在黄泥冈上打劫的生辰纲,是你该管的吗?”何涛回答说:“禀告相公,自从领了这件公事后,我昼夜无眠,已经派遣了精明能干的公差去黄泥冈上往来缉捕。虽然多次受到责打,但至今仍未发现贼人的踪迹。这并不是我怠慢官府,实在是出于无奈。”
府尹怒喝道:“胡说!上面不催促,你们下面就怠慢。我自进士出身,历任到这一州长官,非同容易。今日东京太师府特地派人来此,传达太师的命令,限十日内必须捕获所有贼人并解送京城。如果违反了期限,我不仅会被罢官,还会被流放到沙门岛。你是缉捕使臣,却不用心办事,以致于让我陷入如此境地。来人啊,先在这厮脸上刺下‘迭配……州’字样,空着州名,然后发配到边远军州去!”
说完,便叫来文笔匠,在何涛脸上刺下了发配的标记,并留下空白的州名。然后命令道:“何涛,你如果不能捉获贼人,重罪决不饶恕!”
何涛领了太师的命令后,下厅来到使臣房里,召集了许多公差到机密房中商议公事。众公差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像是箭穿雁嘴、钩搭鱼腮一般。何涛见状说道:“你们平时都在这房里赚钱使用,如今有了这难以捉拿的差事,却都不做声了。你们也可怜可怜我脸上被刺的字样吧!”
众人回答道:“回禀观察,我们并非草木,岂能不知。只是这一伙做客商的贼人,必定是他州外府的深山旷野中的强人,一旦遇上,便会被他们打劫。他们得了财宝后自会回到山寨里快活,我们如何能捉得住呢?即便是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而已。”
何涛听了这话后更加烦恼了。他离开了使臣房回到家中,将马牵到马槽上拴好,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坐着。他的眉头紧锁着像挂上了三把大锁一般沉重;他的内心深处填满了无尽的忧愁和烦恼;如果贼人难以捉拿归案的话那么他必定会被发配到军州去受苦受难。
只见何涛的妻子问道:“丈夫,你今天为何如此烦恼?”何涛叹息道:“你有所不知,前日太守交给我一纸批文,因为黄泥冈上有一伙贼人打劫了梁中书送给丈人蔡太师庆生辰的金珠宝贝,共计十一担,至今尚未查明是哪些人所为。我自从领了这道命令,一直未能捕获贼人。今日正是期限临近,不想太师府又派人来催促,要求立即捉拿这伙贼人解送京城。太守询问我贼人的消息,我只能回答说:‘尚未查明,未曾捕获。’结果府尹在我脸上刺下了‘迭配……州’的字样,只是尚未填写具体的发配地点,我的性命如何,实在难料!”
妻子听后担忧地说道:“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何涛夫妇二人愁眉不展之际,何涛的弟弟何清前来探望哥哥。何涛一见他,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不去赌钱,到这里来干什么?”何涛的妻子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