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落草为寇,还坐了第二把交椅!如今你回来,里通外合,想要攻打北京。现在被擒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卢俊义辩解道:“小人一时糊涂,被梁山泊的吴用假扮成卖卦先生来到我家中,口出讹言,蛊惑我心,骗我到梁山泊软禁了四个月。今天我侥幸逃脱回来,并没有任何恶意。请大人明察。”然而梁中书却喝道:“你怎么解释得通!你在梁山泊中住了那么久,如果不是通敌叛国怎么可能?况且你的妻子贾氏和李固都已经出首告发你,这难道是假的吗?”
李固趁机落井下石道:“主人既然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是招供了吧。家中墙壁上写下的藏头反诗就是铁证如山无需多言。”贾氏也哭诉道:“不是我们要害你而是怕你连累我们啊。常言道:一人造反九族全诛!”卢俊义跪在厅下大喊冤枉。李固冷笑道:“主人你不必喊冤了。是真的就难以抵赖是假的就容易澄清。你还是早点招供吧免得受苦。”
贾氏也劝道:“丈夫啊虚假的事情难以进入公门真实的事情也难以抵赖。你如果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我的性命也难保啊。自古以来丈夫造反妻子如果不告发就会受到无情的杖责。你还是招了吧这样也只会受到有限的惩罚。”李固已经上下打点好了关系张孔目在厅上禀报道:“这个顽固的家伙不打怎么肯招供呢?”梁中书点头道:“说得对。”于是大喝一声:“打!”左右公差把卢俊义捆翻在地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昏晕过去好几次。
卢俊义实在熬不住仰天长叹道:“这是我命中注定该横死啊我现在屈打成招了吧。”张孔目当下取了招状又讨来一面一百斤重的死囚枷给卢俊义钉上押去大牢里监禁。府前府后看的人都不忍心看下去。当天卢俊义被推入牢门又吃了三十杀威棒被押到牢房中央跪在地上。牢头蔡福坐在炕上指着卢俊义道:“你认得我吗?”卢俊义看了他一眼不敢出声。这个蔡福是谁呢?有诗为证:两院押牢称蔡福,堂堂仪表气凌云;腰间紧系青鸾带,头上高悬垫角巾。
这两院押狱兼充行刑刽子的人,姓蔡名福,是北京土着。因为他手段高强,人们称他为“铁臂膊”。他旁边站着一个亲兄弟,姓蔡名庆。蔡庆生得眉浓眼大,性情刚强,穿着茜红衫,上面描着花纹,茶褐色的衣服中绣着木香。他的衣领曲曲折折,深染黑色,博带飘飘,浅涂黄色。金环灿烂的头巾小巧玲珑,一朵花枝插在他的鬓角旁。因为这个小押狱生来爱戴一枝花,河北人都顺口叫他“一枝花蔡庆”。他手里拄着一条水火棍,站在哥哥蔡福的旁边。
蔡福对蔡庆说:“你先把这个死囚带到那一间牢房里,我回家一趟就来。”蔡庆便带着卢俊义去了牢房。蔡福则出了牢门,突然看见司前墙下转过一个人来,手里提着饭罐,面带忧色。蔡福认出那人是浪子燕青。他问燕青:“燕小乙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燕青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节级哥哥,请你可怜可怜我的主人卢员外吧!他吃了冤枉官司,又没有钱送饭。我在城外乞讨了这半罐子饭,想给他充饥。节级哥哥,请你行个方便吧!你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啊!”说完,他泪流满面地拜倒在地上。
蔡福听了说:“我知道了。你自己去送饭给他吃吧。”燕青感激涕零地拜谢了蔡福,然后进牢里去送饭给卢俊义。蔡福则转过州桥来到一家茶房前,一个茶博士叫住他说:“节级大人,有个客人在小人茶房内楼上等你呢。”蔡福上楼一看,原来是卢俊义的主管李固。两人施礼过后坐下来说话。
李固说:“节级大人明察秋毫,我的事情你都清楚。今天晚上就要了结卢俊义的性命,这是光前绝后的大事情。我没有什么孝敬您的,这里有五十两蒜条金送给您。厅上的官吏我自己会去打点。”蔡福笑着说:“你难道没看见正厅戒石上刻着‘下民易虐,上苍难欺’这八个字吗?你那瞒心昧己的勾当以为我不知道?你霸占了卢俊义的家产和老婆贾氏还不够吗?现在又拿五十两金子来给我要结果了他的性命!日后提刑官追究下来我可吃不起这等官司!”
李固见蔡福嫌少不肯动手便说:“节级大人若是嫌少我再添五十两如何?”蔡福摇头说:“李固啊李固!你当你这是在割猫尾巴拌猫饭吃吗?北京城里谁不知道卢员外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性命就只值得这一百两金子吗?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动手除非你拿出五百两金子来给我!”李固听了咬牙说:“好!五百两金子就五百两金子!只要今晚上能成事就行!”说完便从怀里摸出一包金子来递给蔡福说:“金子都在这里了请节级大人笑纳之。”蔡福接过金子藏在身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