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画面也在不断闪过,不停折磨她。
加上身体不适感,陆欢最后还是选择了先回去。
陆欢不打算再回公司附近的那套房子,也不敢回。生怕那些记忆又会如潮水一般地涌来,将她完全淹没。
她一刻也不敢接触关于那人的事。
于是她便回去东郊那栋别墅。
保姆见她不舒服,替她炖了些汤补身子。陆欢喝完汤再吃完药,就躺下睡了一觉。
肌肤浮出些薄汗,睡到傍晚再醒来时身体已经不怎么发烧了。
看来是痊愈了。
没有阻止伤痕的盾,就只能训练出快速愈合的技能。否则身体就会一直遍体鳞伤,一直伤痕累累,被迫展露狼狈地一面给他人看。
如果一直有伤口,就会一直需要痊愈。
陆欢庆幸自己的痊愈能力不错。
她身穿一层单薄的睡衣,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看渐暗的景色。
不知为什么,一觉睡到天色暗沉时,心也会跟着暗沉。
大概是因为一觉睡醒,见证的却是世界的没落。
尽管太阳还会升起,白日在次日还会到来,光明垂落的这一刻狼狈依旧存在,刻入人心。
光是看着窗外太是落寞,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于是陆欢去酒柜拿出一瓶酒,找好杯子。
等席杭于来这儿时,正好撞见陆欢正在开瓶。
“病还没好全就喝酒?还要不要命?”席杭于制止地说道。
见陆欢无动于衷,当似没听见,开完瓶后往杯中倒,席杭于直接上去夺走她手中的酒瓶。
“陆欢,你别作践自己的身体。”
陆欢却黯然苦笑,“早被作践够了。”
席杭于愣了愣,一时所有劝说的话都堵在喉咙内,心中好像被什么击中了,莫名有些酸疼。
陆欢斜睨了她一眼,将手抬起。
“你碰我一下。”
席杭于迟疑片刻,指尖触碰她。
在下一刻就感受到了,她在颤栗。
是一种身体本能反应的颤抖。
没等陆欢先停止,席杭于就于心不忍地收回手,不敢再碰下去。方才碰她的手垂落在一侧,微微捏紧。
“不要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陆欢收回视线,将酒杯里刚倒的一点酒一饮而尽,再将杯子放下,“我只会觉得我更加烂透。”
席杭于:“我没有。”
没有用可怜的眼神看她。
但陆欢不觉得。
在苦难之时她人投射来悲凉的视线,那就是一种可怜。
纵使是善意的心疼,也是一种悲悯。
只有可怜的人,才需要心疼与悲悯。
陆欢不需要,她不是可怜人。
“如果可以,你就像钟若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在偶尔的时候 出去玩开个玩笑损两句,我或许会很开心。”
“因为这样或许会让我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我。”
陆欢微侧眸,对席杭于勾唇黯然笑了下。
“谢谢你,不过不用专门来陪我了,你应该也很忙,不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席杭于暗了暗眼眸,轻声回道,“怎么会是浪费......”
陆欢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伤口,所以生长出荆棘,不让别人靠近。
尽管如此,这道荆棘也并不尖锐。
“需不需要帮你......”席杭于话说到一半又止住。
陆欢垂着眼,轻描淡写地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找心理医生么?算了。”
“还不至于。”
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席杭于没办法再多说。
只好止步于此,转身退离,“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陆欢点头。
道别完,席杭于离开了。
外面的天色昏昏沉沉,夜幕如同黑纱布一般遮掩下来。气温渐降,露在外的指尖冰凉。
席杭于坐到车上,心中五味杂陈。抬眸看了眼整座别墅,又垂眼看手机屏幕。
上方显示的是有关于白矜父亲的事情。
但,确实不该在这时候跟她提这些。
再过一段日子吧,等她调整好,席杭于心想道。
转而收起手机,发动车子,离开此处。
“......”
这些天,陆欢往境元那边的房子内购置了些东西。
境元是津宁较为热门且抢手的小区,陆欢当时只是看地段不错,顺手拿下,但一直没有完全入住过。
要适应一个新环境有些累,因此她更衷于一直待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只是现下回东郊路程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