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至今为止都还在保密状态,可我们这种人总有办法能探听到一些内部消息,所以我大概知道,那是一个怎样凶险的现场——可你让他活下来了。?k*s·y/x\s^w′.*c!o*m_”
江叙语调缓慢:“我本来以为他死定了,不是事情发生后,而是从两三年前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人多半要死,他活得太较真了,面对伤口也不惜痛挖下去非得要找到答案,我想他挖到最后只能把自己和仇人一起搞死,但你让他活下来了,我很好奇——”
他转过身来,分明说着好奇,语气却又几分漠然:“你不会害怕吗?”
他问:“把这种早就决心赴死的人强行留下来,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他如果有一天后悔了呢?如果他最后还是无法放过自己,如果他终究还是觉得杀死那个人也杀死自己更好,如果他有朝一日开始痛恨那天让他做出另一个选择的你,你该怎么办呢?你……”
他问:“难道不会觉得很沉重吗?要永远背负他的选择活下去。”
“……”
叶空脸上渐渐露出“这人居然也会问这么深奥的问题”的迷惑表情。\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
江叙:……
“我也是有脑子的,偶尔也会对一些事感到好奇。”他说。
叶空瞅他一眼,似乎稍微想了一下,才屈尊降贵地开了口:“既然你这么真诚的发问了,我就告诉你吧。”
她转过身来,在灯光下对这个讨厌鬼露出了第一个微笑。
“我叶空空空荡荡幽魂一样活了这么些年,随时都觉得自己像个风一吹就能飘上天的气球,如果有人能在我肩上在我心里压上一座大山,让我不得不行走在地上,我只会觉得无比幸福——所以,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很乐意对他的选择,负百分之一万的责任。”
“我迫不及待,乐意至极。”
“好了。”叶空说,“我答完了,看在我回答了你问题的份儿上,希望接下来江先生可以尽量延长自己工作的时间,不要来打扰需要休息的人,好吗?”
叶空假惺惺地对他道别,转身拉开门大步走进长廊。¨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门缓缓合上,她的背影也很快消失了。
江叙隔了很久才收回视线,抬头看向夜空。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自言自语:“空空荡荡的活着不好吗?反正很轻松,还有很多钱。”
……
“人生还真是……”
夜色里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般的吐气声。
·
穿过灯光照亮的走廊,叶空拉开病房门,抬眼看到温璨时微微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几步上前抓住了温璨徒然张开的五指。
原本正在空气里乱挥的大手顿时收紧,直至十指交握,床上的男人才缓缓松开了紧皱的眉,从不安中一点点平复下来。
叶空瞧着他的脸,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正要坐下来,却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就像没有睡着过一样清醒,温璨直直盯着天花板好几秒,才转头看向叶空,只有微哑的嗓音才泄露出迷糊的睡意:“你刚才离开了?”
“嗯,江叙来了。”
叶空在椅子上坐下来:“你感觉到了?是我把你吵醒的?”
“……没有,我刚醒。”
温璨这才迟钝地看向自己的手,正紧扣着叶空的手指,他有点僵硬地松开力道:“我这样是不是很烦人?”
“哪里烦人?”叶空不让他松手,强行保持五指紧扣,“这种没有我在你身边你就连睡觉都睡不好的感觉——对我来说简直棒极了。”
“……我也没有那么……”温璨噎了一下,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又很无从辩解,只好转移话题,“江叙来干嘛?”
“他想公开你在星飞的职位,来问你同不同意的。”
“你同意了吗?”
“我总得问问你吧。”
“那我同意。”温璨说,“既然活下来了,总要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走。”
“……”
“你笑什么?”
“我笑江叙还挺了解你的,他猜对了。”
“我们毕竟互相合作了很长时间,而且,”温璨道,“江叙本来就是个深藏不露的聪明人,他可能是这个圈子里知道秘密最多,却也最能保守秘密、最有分寸的人,永远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