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郑大中时,不免心中一颤,预感到恐有麻烦降临。
郑大中眼望着康宁帝,仰首道:“皇上,草民原是秀岩县令,今有要事呈禀皇上,还请皇上开恩,容我禀报啊。”
周围的百姓起初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听到眼前这人竟然是皇上时,都被吓的浑身颤抖,情不自禁地纷纷跪地,“皇上……”
康宁帝环顾四周,知道身份已无法隐藏,大声道:“你等都起来吧。”
百姓们哪敢起身,顾冲轻咳一声,喊道:“皇上体谅大家,大家都请起身,无需再跪。”
顾冲发话之后,百姓才敢缓缓起身,围聚在周围,将目光投向了康宁帝。
康宁帝盯着郑大中,好声道:“你也起来吧,见朕有何要事禀报?”
郑大中站了起来,眼中带着怨恨瞪了顾冲一眼,禀道:“皇上,我朝早有律法,宰杀耕牛者,视为盗抢同罪。草民今指认现今秀岩县令顾冲,私自宰杀耕牛多达二十余头,将牛肉分与百姓食之,此等行径实难宽恕。:<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奈何顾冲身为县令,竟无人敢告官。今皇上亲临,草民斗胆请皇上为天下百姓做主。这顾冲狂妄自大,无法无天,视我朝律法于不顾,若使得这等人在朝为官,必会危害百姓,还请皇上明察。”
康宁帝紧眉细听,将目光望向了顾冲。
顾冲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皇上,顾大人何时宰杀了耕牛?我们整日与顾大人在一起修筑城墙,怎得全然不知呢?”
百姓中忽然有一人开口说话,顾冲抬眼望去,竟是王老爹。
“是啊,皇上,这个家伙说顾大人将牛肉分食给百姓,那这牛肉分与谁了?为何我却没有得到呢?”
“就是,我们没看到顾大人宰杀耕牛,也没有分到牛肉……”
一时间,百姓纷纷开口为顾冲辩说,更有人将矛头指向了郑大中。
“皇上,这个郑大中当初在秀岩当县令,纵容其子行恶,欺压百姓,好事一件没做,坏事倒是做的数不清。还请皇上明察,将这个贪官绳之以法。”
“说得好,这个狗官百死难解其恨。皇上,顾大人是好官,您要为民做主啊……”
郑大中冷哼一声:“皇上,不要听这些刁民乱说,顾冲宰杀耕牛,分食其肉乃是实事。您若不信,去百姓家中一看便知,只怕如今城内百姓家家都有牛肉。”
“呸!”
王老爹狠狠吐了一口,上前道:“有牛肉又怎样?难道耕牛死了,还不许宰杀了吗?”
“就是,我家耕牛前些日子也忽然死了,我还不是宰杀了。当朝律法又没说不许宰杀死去的耕牛。”
“是啊,是啊,我家牛不知为何也死去了,我就卖给了顾大人,顾大人可是给足了银子呐。”
郑大中没想到百姓都为顾冲说话,这一番下来,反而自己变得理亏,成了诬告。
康宁帝心知百姓是在护着顾冲,可百姓能护着,自己身为皇上,却是不行。
“顾冲,朕问你,可曾宰杀了耕牛?”
顾冲抬眼望向康宁帝,他知道此事瞒不住,与其说谎,还不如大方承认下来。
“皇上,我确实宰杀了耕牛。”
王老爹听到顾冲承认,惋惜地叹了口气,用力跺着脚。其余人等眼中都露出了忧虑神色,暗道:坏了……
康宁帝追问道:“你宰杀了多少耕牛?”
“回皇上,我共宰杀了二十四头。”
“这些耕牛,你从何处而来?”
“我命人去往周边郡县,花高价购得。”
“你买来耕牛宰杀,其意为何?”
顾冲看了看周围百姓,感慨道:“皇上,您可知百姓们视牛肉如同珍物,可望不可及。臣念及百姓新岁之时桌上无肉,故而自掏腰包买来宰杀,将牛肉分给了城内百姓。”
康宁帝皱眉问道:“你自筹银两宰杀耕牛,分与百姓,那你可曾收取了牛肉的银两?”
顾冲摇头道:“分文未取,都是免费送给百姓的。”
王老爹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