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璃:(眼眸微抬含笑)莫少侠,来的真是时候啊,刚刚拿回的酒,我还没喝上一口呢。
子晨:我不能喝酒。
怀璃:哦?据说这是西域的佳酿,喝上一杯可延年益寿,不喝可是你的损失。
子晨:(饮下 微咳)
怀璃:(自酌嫌弃)是不怎么样。(放下酒杯轻挑)莫少侠是听闻我身负重伤,才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吗?这可比约定早了一月呢。
子晨:我提前而来是怕你活不到下个月,你与我师父的事我听闻了。
怀璃:(吊儿郎当)那又怎样,你是替你师父取我性命的?
子晨:(眼光幽深)暗夜公子,在你眼中我莫子晨究竟是何种人。
怀璃:(笑)堂堂玄宗门的大弟子,武林中人人敬佩的莫少侠,当然还是天下第一剑客之子,才学绝冠、声名远播……
子晨:我问的不是这些。
怀璃:那你要问什么?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该由你自己来决定吗?(饮下)
子晨:(叹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会问你。有时候追问的太多,反而会从中迷失自己。
怀璃:迷失?三月不到不想莫少侠竟会对我说迷失。(轻笑)真真好笑。
子晨:其实你是懂的,何必笑得这么张狂呢?你我本是一样的人。
怀璃:……怎会一样。
子晨:十年前的你就是如今的我,都是因为追问太多与自己无关的事才会失去原本的方向,不是吗?
怀璃:(喃喃)什么是与自己有关的呢?(倒酒)莫少侠,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子晨:你的手下留情我会不知?那天我只是在想你何时会忍不住杀我,不想,到最后你都没有动手,在我身上你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吗,所以才会让我去寻找答案。
怀璃:没人强迫你,这段期间你会经历什么也不是我能料到的。
子晨:是啊,没人强迫我。(饮下)……我倒想问问,隐退的你为何会沦落成盗贼,当年的怀中藏璃可是威震武林的一方豪杰,竟不想……
怀璃:豪杰?(嘲讽)当年的豪杰和如今的我又有什么不同?都是我这个人,只是用的方式变了而已。
子晨:现在的你被太多人视为眼中钉,这样真的没有不同吗?
怀璃:做任何事必定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一个人活着还有另外的人觉得你碍眼。莫少侠,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不用我来告诉你。
子晨:(复杂)我明白,但我想不通。
怀璃:(随性)想不通什么?想不通为何你师父宁愿背叛道义也不肯放过我手中之物吗?还是想不通为何我如此固执?
子晨:……你明知赢不了,却还要带伤接下那战帖,这几乎是送死。
怀璃:(饮下 笑)那又如何?我势必要把它还给它的主人。大不了用命换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
子晨:如此与武林为敌,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怀璃:武林?我想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子晨:你说过,那东西是在五年前丢失的,也正是那时你才开始行盗,最后成为了盗遍江湖各大门派的暗夜公子,我说的对吗?
怀璃:(自喃)暗夜公子……他们兴师动众的,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在找丢掉的东西。
子晨:你究竟为什么如此执意,难道是怕我派会打乱江湖的平衡吗?
怀璃:莫少侠,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江湖纷乱与我何干?
子晨:……你变了。
怀璃:这话不应由你来说,别忘了你我见面不过寥寥数次。(饮酒)
子晨:看来你找到了想要回去的地方。
怀璃:(手指微颤叹息深沉)…………
子晨:为何不回去?
怀璃:(温柔带笑)已经回去过了。
子晨:为何还要回来。
怀璃:恩怨未了,不回来只能引去数不尽的祸患和摆脱不掉的痛苦。
子晨:那你应该走,走的越远越好,就像当初一样,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怀璃:曾经我以为自己走的足够远了,却还是在那里遇见了他……现在我还能走到哪儿?(苦笑)我不想再走,面对总比逃避来的痛快。
子晨:哪怕面对的是死吗?为什么你不想活着。
怀璃:谁说我不想活?我比任何人都想活,但我需要一个说服自己不去愧疚的理由。
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