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晴干笑两声，早知?道?顾云洛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如何？我这?寿命还剩三日，还是三月？总不能奢求个三年。”

大?约是上一世给她留下的阴影颇深，当死神和她相对而谈时，往往意味着她死期将近。

“我每一世都曾亲自去?确认，只是这?世时间稍花得久了些。”顾云洛瞧她的样子，摇头，“你倒是不敢奢望活长一点，明明这?世你还有?很长的寿命，三十年。”

“三十年？”林暮晴不信，“你上日在湖心亭，可是提及我死期提前了。”

那?日她听到了顾云洛的叹息，只是她没过问，问了也徒增烦恼。没承想顾云洛倒一反常态主动提了。

“魔本不为世间所容，可我们又阻止不了你，你要是不惹是生非干扰红尘，隐姓埋名暗自活着，原本能活上七八十年。但说来?好笑，你从未这?般长命。”

顾云洛当真在笑，笑容却只在脸上，不走心。

林暮晴收敛了神色，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在人世的寿命是不定的，和我的所作所为挂钩？如果我收敛声息，我便?活得长久。而乱了你们的道?，便?是死路。是也不是？”

顾云洛望着她，又给出了和上一世相同的答案，她说：“这?是天机。”

也不否认，也不明着回答，但几乎是引导着林暮晴说出了答案。林暮晴了然，死神这?嘴，能说的她会回答，而不能说的她就会糊弄，林暮晴想，她们神仙的规矩可真不少。

林暮晴沉默了几息，再开口，却是话题一转：“我今日问念绯渡劫之?事?，她提起，天雷会淬五骨，刮七魄……”

她直视着顾云洛的眼睛，目光凌厉：“我再问你一事?，我每世将死之?前，皆是雷雨天，可跟天雷有?关？”

第068章 邪祟17

顾云洛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暮晴当然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留意那雷声炸响, 由远及近，似是?冲她而?来，也知死神时常留意雷声, 在天雷降至之前，提前用骨刀要了她的命。初时她以为这是?给死神动手的信号, 今世翻经书?，学捉妖, 便知道世上还有“天雷”这个说?法。

天雷不是?寻常雷电, 分四九、六九、九九八十?一道，承受者分秒间?遭几十?道雷, 五骨俱裂，偏意识清醒, 生不如死。

修炼者遭九重天劫, 尚有一线生机，而?她不是?修炼者, 是?魔, 大约遭的是?天罚，由天道降下，除恶灭魔, 不留生机。

这世她翻了许多书?，当然不只为学些法术。

顾云洛不答，林暮晴便再问?：“我遭过天罚吗？”

屋中沉默, 烛火摇曳不定。

那大约是?遭过了，林暮晴没有印象，她恢复记忆不过三世, 吃过最深刻的苦痛便是?骨刀所赐，不过, 魂魄重创也不过瞬息之间?的事，远不及书?中所描写那般难以承受。

“倘若你不做出确认，我分不清你是?在害我……还是?在帮我。”林暮晴面容平静，话语也不起波澜。

面前这人看似有问?必答，透露的信息却?并不直接，死?*? 神不提前尘往事，不提她们纠葛，不提林暮晴本性?，不提入魔契机，但事事劝诱，从?旁协助，给她留足了存活时间?，连死，也给她个痛快。

她说?杀她是?延缓魔化速度，但她没提杀她也是?帮她减轻痛苦。

“你早有怀疑，原来如此。”顾云洛却?是?眉眼一弯，“这一世，我初时与你相见，便疑惑你为何不下死手害我，你早该恨我才是?。”

她没有正?面回答林暮晴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林暮晴便知，又?是?不可直说?的答案。想来也是?，死神若是?承认她在帮她，神帮了魔，会如何？也和?她一般遁入魔道？

举头三尺，谁知有哪些神明盯着她们的言行。

林暮晴仰头望，床幔轻纱垂至两边，只有烛火通黄的光。

“我换个问?法，如果你不动手杀我，我遭了雷劫，会怎样？”

“会死得很?惨，很?痛苦。”顾云洛停顿了一下，“但是?你很?特殊，可能淬炼后更为强大，所以，让我杀你是?比较保险的做法，这也是?同意我来的原因。”

她不提天雷，却?又?字字提了。

“你说?的神界，我可以去?吗？”

“你在说?笑。”顾云洛嘲笑她，“天界森严，魔岂能随意出入？”

“可你刚刚不是?说?，我很?特殊吗？连主神也没有办法，才想着招安我。”林暮晴指指自己的鼻子。

顾云洛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