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的常客说,纪清和刚开花店时,因为年轻漂亮又是单身,所以总会被街上的混混骚扰。那时候纪南亭大概七八岁,拿着店里的剪刀就冲上去要捅了他们几个。
纪南亭的老师说,纪南亭虽然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但是非常听纪清和的话,纪清和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为此以前学校里的同学们还笑话她,说她没骨气,说她幼稚,这么大了还和妈宝一样。
“她们这么说纪南亭,她不生气?”王威端着本子,有模有样的询问。
纪南亭的老师摇摇头:“不是说她妈妈不好,她就不会生气。高一的时候她和别人打架,就是因为人家说她妈妈。那一次差点被学校记过,后来还是我给她求了情才作罢的。”
牟莉读完这页记录后,面无表情的接着翻到下一页。
大家对她们关系评价一致,对纪南亭这个人的评价也都大差不差,基本都是说她是一个好相处的妈宝。
可是牟莉新翻到的记录纪清和的这一页就有所不同。
花店的常客和周围的邻居都评价纪清和是一个温柔善良,不大计较的女人。花店的常客还说纪清和时常免费送她们花,有时花店因此赔钱,纪清和倒不怎么介意,纪南亭会先黑着脸念叨不满。
学校的老师却有不同的意见。
老师推了推眼镜,沉吟之后说纪清和看上去是一个很负责任的母亲。
王威疑惑:“看上去很负责?”
老师的笑容僵在嘴角,有些讪讪的,也有些尴尬:“恩。其实这几年我和她妈妈沟通并不多。你看,她在学校里打架这件事,最后也是我去处理的。只是事后和她妈妈打过电话,沟通了这个事情。”
王威‘哦’了一句,没有下文。牟莉便插话问:“这个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您没有联系她妈妈吗?一般在学校里打架都会请家长吧?”
老师再度推了推眼镜,说:“我找了的。但是她妈妈说当天在外地,不是很方便过来。当时那个同学呢,也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她妈妈过来之后了解了以下情况,反倒把自己孩子骂了一顿。我忙着处理事情,也就没有一定要纪南亭的妈妈来学校。”
这倒也可以理解。
牟莉心想,毕竟被打的同学家长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作为老师,主要做的也不过是事后教育,而不是非要找同学的妈妈来学校。
纪清和的评价在纪南亭的朋友口中,也和其他人的不同。
她的朋友见过纪清和,也时常去纪家玩,和纪清和算得上熟悉。
据纪南亭的朋友说,纪清和是一个看着很温柔,但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南南几点出门,几点回家,去哪里,和谁在一起,她都要知道的。”
王威说:“这和她是妈妈有关系吗?”
“我觉得不是吧。反正我认识的朋友里,没有这样的妈妈。而且她妈给人感觉怪怪的。”
王威便就着纪清和的怪追问。
纪南亭的朋友说了这么一件往事。
事情发生在她和纪南亭从高一升高二的暑假。
纪南亭的生日在暑假里,她和纪南亭都有空,那天去纪南亭家时就偷偷商量,等过生日那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开开眼界。
纪南亭当时犹豫了一下,说生日要和妈妈一起过的。她就故意嫌纪南亭是乖乖女,还搬出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某某某作为例子,说她们都去酒吧,我们就去玩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
纪南亭动了心,看向房门口蠢蠢欲动。
她见了纪南亭这副表情,更是加大力度劝说,让纪南亭不要时时刻刻都依赖着妈妈,十几岁的人了,还和几岁的小孩儿一样黏妈怎么能行。
牟莉耐心地等着她继续说,王威倒是有些等不得了,催问:“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朋友摆摆手,“下一句就是了,您别打断我呀。”
王威耸耸肩,做个‘请说’的手势。
纪南亭已经被她说服了,不过她很难说这份被说服是出自于对酒吧的新鲜感,还是不要黏妈妈的独立性。
当纪南亭说出‘行’的时候,门外就那么恰好的,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她们两人当时都吓了一跳,纪南亭更是‘唰’一下就白了脸色,站起来就往外冲。
纪清和就在纪南亭房间不远处,地上是破碎的花瓶和三色堇,一片狼藉。纪清和的眼眶红彤彤的,一手按着自己另一只胳膊,光着的小腿上细细密密的都是伤口。
纪南亭当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