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一半昏暗。岑今禾看不清她的神色,可心里却知道舒朗并没有在说哄她的假话。
舒朗就是这样的人。她随波逐流,她贪恋安逸,她有一点点可以被忽略不计的反叛。如果她的日子能稍微好过一点,舒朗的反叛大概会更多一点。她应该原本就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只是被生活压迫的不得不顺其自然。
岑今禾知道,岑今禾都知道。
可是岑今禾还是要反问她:“那你自己呢?”
然后她的心声和舒朗的回答重合在一起:“我都可以呀。”
舒朗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她对着岑今禾轻描淡写的试探着说出自己一个月的价格,如果岑今禾不同意的话,她接下来就会用同样梦呓似的语气笑起来,说‘我开玩笑的’。
她的回答是小锥子,一下又一下扎在岑今禾的头上。岑今禾揉起了太阳穴,耳朵里却一下子充斥着许多声音。
有她的粉丝见到她时兴奋地笑声;有舒朗道歉的低语;还有她的粉丝的叮咛:你一定要醒来啊……一声声,一字字,话和话迭在一起,岑今禾的耳朵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该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