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山间回荡,“从此之后,这天下若有敢犯你名讳者,我必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山风掠过,青莲沙沙作响,似在回应顾北的誓言。他久久地跪在坟前,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才缓缓起身,眼神中带着决然。从此,这座衣冠冢成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他余生守护的信仰。机舱舷窗外,云层翻涌如汹涌的浪涛,恰似顾北此刻难以平静的心绪。他紧握着怀中装有虞九天衣冠冢泥土的琉璃瓶,指节泛白,仿佛那是支撑他不至于崩溃的最后力量。身旁空着的座位,恍惚间还能看见大哥习惯性搭在扶手上的手,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飞机落地的瞬间,海北潮湿的海风裹挟着熟悉的咸涩气息扑面而来。顾北缓步走出机场,望着霓虹闪烁的城市街道,却觉得每一盏路灯都如此刺眼。曾经与大哥并肩走过的街巷,此刻只剩他形单影只。他拦了辆出租车,在后座上默默闭上眼,耳边仿佛又响起大哥的叮嘱:“小北,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回家的路。”雕花铁门缓缓开启,明月庄园内暖黄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流淌出来,将顾北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驻足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远处传来厨房锅铲碰撞的声响,混着熟悉的饭菜香,恍惚间竟与记忆中某个温暖的午后重叠——那时大哥也会在灶前忙碌,转身递给他一块刚出锅的糕点。“你回来了!”清脆的女声打破思绪。虞白桃系着淡粉色围裙,发梢还沾着面粉,双手在围裙上匆匆擦了擦便小跑过来。她的眼眸亮如星辰,眼角眉梢都漾着藏不住的欣喜,“我炖了你最爱的莲藕排骨汤,快洗手吃饭!”顾北望着餐桌上摆满的菜肴:油亮的红烧狮子头、翡翠般的清炒时蔬、冒着热气的蟹粉豆腐……每一道都是他儿时最爱。虞白桃将热汤盛进碗里,汤匙与瓷碗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尝尝看,汤里加了点当归,驱寒的。”她絮絮叨叨说着今日菜市场的趣事,忽然瞥见顾北指尖的旧伤,笑容骤然凝固:“你受伤了?”不等顾北回答,虞白桃已快步取来医药箱。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开来,她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下次别再让自己冒险了,我……”话音戛然而止,她垂眸专注包扎,耳尖却泛起淡淡红晕。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发顶,顾北喉间突然发紧,那些压抑许久的情绪,竟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里泛起涟漪。医药箱“啪嗒”落地,碘伏棉球滚落在地。顾北握住虞白桃颤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绷带传来滚烫的灼意。顾北满心的亏欠之意。说道:“白桃,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大哥,大哥,没了……”虞白桃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的欣喜被惊愕与恐惧取代,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父亲……死了?”她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顾北默默地点了点头,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痛苦与自责。“是我……没保护好大哥。”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深深的愧疚。 虞白桃的身子晃了晃,仿佛被重锤击中,险些站立不稳。她的嘴唇毫无血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双腿一软,缓缓地跪在了地上。她双手捂住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传出,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顾北的心。顾北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却在半空中停住,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此刻正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女子。“父亲他……怎么会……”虞白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顾北,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哀伤,“他那么强大,怎么会……”顾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缓缓地将虞九天与黑袍人战斗的经过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虞白桃静静地听着,泪水不停地流淌,当顾北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再次痛哭起来,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绝望。数月时光匆匆流逝,曾经那个被悲伤笼罩的虞白桃,在顾北无微不至的陪伴与关怀下,终于渐渐从阴影中走出。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