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
湿透的裙裾铺散开来,像一朵被暴雨打残的白樱花。她螓首低垂,露出雪白脆弱的颈项,仿佛一折即断。
这姿态,这无声的屈服,极大地满足了天皇那变态的控制欲。他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胸中那股燥热与暴戾交织翻腾。
殿内死寂,唯有殿外风雨如晦,敲打着窗棂。
天皇的喘息声略显粗重,他死死盯着跪伏在地的媄子,目光在她湿透的背脊上反复逡巡,那柔弱的曲线在轻纱下纤毫毕现。
过了半晌,他似乎才稍稍平复那翻涌的邪念,冷哼一声,转身欲回御座。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媄子抬起了头,眼中那点倔强的微光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的声音依旧轻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父亲,女儿新学了一支旋旋伞舞,愿献于父皇,以表孝心。”
天皇的脚步猛地顿住,霍然转身,眼中精光闪烁:旋伞舞?从未听过!更关键的是,她竟然唤“父亲”!这声称呼,如同甘霖浇灌在他扭曲干渴的心田上,点燃了他长久以来最深沉的妄想,她终于屈服了?
天皇强压住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欲念,只觉口干舌燥,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脸上肌肉抽搐着,最终只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压抑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嗯”,算是应允。
他坐回御座,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粘在媄子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兽般的占有欲。
媄子缓缓起身,拾起方才放在一旁的素白油纸伞。
她走到殿中空旷处,背对着天皇,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单薄的脊背似乎挺首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弱柳扶风的姿态。
半晌,媄子“唰”地一声,撑开了油纸伞。素白的伞面,墨色的樱枝,在殿内辉煌的灯火下,如同一轮清冷的满月骤然升起。
没有丝竹管弦,唯有殿外风雨声如泣如诉,成了这绝世之舞天然的伴奏。
媄子的动作极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琴弦之上。·x!j?w/x`s.w!./c\o.m`素手执伞,皓腕凝霜,那伞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时而如流云拂过山巅,轻盈旋转,淡樱色的纱袖随之翩跹,带起微凉的风;时而如孤鹤独立寒汀,伞沿低垂,遮住半边玉容,只露出线条精致得令人心碎的下颌和紧抿的、失了血色的唇;时而又如柳丝拂水,纤腰款摆,木屐轻点地面,绣着精致樱花的白色足袋,竟似踏着无形的莲步,每一次轻灵的旋身,足尖都恰到好处的一挑,溅起细小晶莹的水珠,如同碎玉抛洒,在她身周形成一圈迷蒙的光晕。
她的身体柔若无骨,每一个回旋、每一个俯仰,都将那被湿衣勾勒出的、惊心动魄的曲线展露无遗。
鸦羽般的长发随着舞姿飞扬,几缕发丝粘在苍白透明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凌虐的美感。
媄子眼神迷离,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空茫,偶尔目光扫过御座上的天皇,那眼神深处是深不见底的冰寒与决绝,表面却偏偏流转着一种勾魂摄魄、欲拒还迎的媚态,正是天皇最为痴迷、最无法抗拒的毒药。
一条看得目眩神迷,呼吸越发粗重,身体紧绷如弓,手指死死抠着御座的扶手,指节泛白。
他眼中只剩下那伞下舞动的、仿佛随时会破碎的精灵,所有的警惕、所有的算计,在这极致的美色与禁忌的诱惑面前,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觉一股邪火从小腹熊熊燃起,烧得他口干舌燥,烧得他理智尽失,只想立刻将这尤物狠狠揉碎在怀中。
媄子的动作陡然加快,旋转如同风中的落樱,带着一种凄艳的决绝。她足尖连点,水花在她周身飞溅,如同一朵盛放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水晶花。
随着她连续旋转,身体同御座的方向越来越近。那素白的伞面,如同巨大的蝶翼,在灯光下投下摇曳的光影,将她与天皇的身影笼罩其中。
就在她旋至御座正前方,脚下一滑,看似力竭,却如飞鸟投林般向着天皇怀中扑倒。
天皇早己被那媚态撩拨得血脉贲张,心神俱醉,眼见这玉人儿柔弱无依地扑来,心中狂喜,下意识地便伸出双手,欲将这朝思暮想的温香软玉揽入怀中。
电光火石之间。
媄子螓首猛地一偏,避开天皇伸来的手臂。那张绝美而苍白的脸上,所有柔弱、迷离、媚态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玉石俱焚的刻骨怨毒与杀机。
只见她执伞的右手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抖。
“嗤!”
一点刺目的金芒,撕裂了伞下迷蒙的光影,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如同追魂夺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