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唤道:“霜花腴,十二郎。”
“属下在!”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如鬼魅般飘然而出。
女子霜花腴,素纱蒙面,只露一双秋水寒眸;男子十二郎,面容平凡,唯腰间一排薄如柳叶的飞刀寒光慑人。
“柳嬷嬷畏苦,赏她‘百味回甘散’,让她好好‘品’个够。”王修淡淡道。
霜花腴指尖微弹,一缕无色无味的轻烟没入柳嬷嬷口鼻。
柳嬷嬷先是一怔,随即发出非人的惨嚎,满地翻滚,双手疯狂抓挠全身,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骨髓血肉,口中嗬嗬作响,涎水混着血沫淌下,不多时竟将自己的脸颊抓出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春莺嬷嬷爱‘琢玉’,便请十二郎为她‘精雕细琢’一番。”王修的声音依旧平静。
十二郎面无表情,身形一晃己至春莺嬷嬷身前。
刀光乍起,如银蝶翻飞,快得只见一片寒芒。一片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的皮肉被精准削下,飘落尘埃。
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
春莺嬷嬷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却无法阻止那冰冷刀锋在她身上“作画”。鲜血如细密的红雨纷飞,场面之酷烈,令在场藤原氏众人魂飞魄散,呕吐声、惊厥声不绝于耳。
竹下婆与其他几个被点名的嬷嬷,也分别领受了霜花腴千奇百怪的剧毒与十二郎精准酷烈的刀刑。哀嚎、咒骂、求饶之声此起彼伏,交织成地狱的乐章。
藤原氏众人目睹此景,无不面如死灰,抖如筛糠。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白衣如雪、容颜倾城的女子,并非什么归来的藤原家贵女,而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复仇修罗。
待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嚎戛然而止,场中只余下几滩模糊血肉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王修的目光,终于落在那群噤若寒蝉的藤原氏核心族人身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锦衣华服下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藤原义仁,为夺人田产,假作山匪,屠尽伊贺村七十三口,连襁褓婴儿亦不放过,悬尸村口三日。”
“藤原芳子,善于毒人取乐,以慢性奇毒‘红颜枯’送人饮食,令无辜百姓形销骨立,肌肤寸寸溃烂流脓而亡,死状极惨。”
“藤原信介,性好娈童,强掳民家童子数十,玩虐致死便弃尸枯井,至今那井中白骨累累。”
……
王修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数家珍般道出藤原族人一桩桩令人发指的罪孽。每一个名字,每一件恶行,都让被点到的人如遭雷击,也让麟嘉卫将领听得双目赤红,钢牙咬碎。
王修的目光扫过这群面无人色的“贵人”,眼中是刻骨的鄙夷与冰寒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堆肮脏的虫豸。
她樱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比腊月寒风更刺骨:“贾纯刚。”
“末将在!”贾纯刚早己须发戟张,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如一头择人而噬的怒狮。
“将这满院人皮畜生,污秽腌臜之物,”王修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统统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地狱空荡,正需此辈填满!”
“诺——!”贾纯刚的怒吼如同炸雷,饱含着滔天的愤怒与杀意,“神臂弩!预备——!”
西周麟嘉卫甲士齐声应和,声震屋瓦,无数闪烁着死亡寒光的弩矢瞬间抬起,密密麻麻对准了场中人群。
“放!”
一声令下,万弩齐发。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幕,箭矢如狂暴的钢铁洪流,无情地倾泻而下。
藤原氏众人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这毁灭性的箭雨彻底吞没。利刃穿透锦缎华服,撕裂血肉筋骨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有人被数箭钉穿在地,兀自抽搐;有人头颅中箭,红的白的迸溅开来;更有抱在一起的老幼被串成了血葫芦。
转眼间,方才还人头攒动的庭院,己化作一片插满箭杆、血肉狼藉的修罗杀场,浓烈的血腥气冲天而起,熏人欲呕。
“把藤原道兼的种都拖出来!”王修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响起,冰冷得不带丝毫人气。·卡_卡?晓,税¨网- !庚^芯′蕞+哙,
毛罡亲自带人,如拖死狗般从角落拽出几十个被捆缚的男女,从锦衣华服的青年到垂髫幼童,皆是藤原道兼的子女孙辈。他们被强按着,跪倒在刚刚目睹了家族覆灭、早己面无人色、状若痴呆的藤原道兼面前。
王修走到藤原道兼面前,俯视着这曾亲手将她推入毒窖的“好舅舅”,唇边勾起一抹极致冰寒的笑意:“听闻舅舅最是‘顾念亲情’,甚少拿自家骨肉去做那毒女。怎么?是他们的血比我高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