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路姐姐这么热心,咱们不利用……咳咳,不请她帮忙,那不是傻吗?”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洪浩和谢籍抬头望去,只见路竹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都不消问,瞧这模样便知没戏。
果然,路竹进到屋内,满是愧疚,“实在是对不住二位,唉,小女子……小女子权限不够……只能查阅与自己当前修行境界相关的功法注解……”
路竹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显见刚才在藏书阁受了不小的委屈和奚落。她满怀希望地去帮忙,结果连门都没摸到就被轰了出来。
洪浩赶紧去劝慰:“无妨,我们再去别处想想办法,实在是对不住姑娘,让你受委屈了。”
看来,蜀山这条路,是真的堵死了。
他站起身,对着路竹郑重一揖:“路姑娘,今日多谢款待,也多谢你为我们奔走。这份情谊,洪浩记下了。时辰不早,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不行。”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执拗,“公子于我有再造之恩,这点小事都帮不上,我路竹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求我师父。”
“路姑娘,不可。”洪浩连忙阻止,“令师……令师青萱婆婆她……”
看来青萱婆婆回蜀山,却并未给路竹讲过与洪浩对战一事。不知是不是因为输了场面羞于启齿。
他话未说完,路竹己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院门,只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在风中飘荡:“公子等我,小女子定要替公子查个清楚。”
洪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与谢籍面面相觑。
青萱长老虽是年纪一大把,却脾气火爆,嫉恶如仇——当年在苍南城被路竹哄骗来对付自己己经显露无疑,后来在蛮荒长城,认定自己是勾结妖族、屠戮人族的魔头,出手便是蜀山镇派绝学“天诛”,毫不留情。¢0`0?暁\税\惘, ¢埂?辛~醉¨全?
自己硬接一剑,玄武护体,算是揭过了那场生死相搏,但那份如同割席断交般的决裂伤痕,岂是轻易能抹平的?
他几乎可以想象,青萱婆婆得知自己这个“魔头”竟敢踏足蜀山,还“蛊惑”她的徒弟帮忙查书,会是何等震怒。说不定会立刻提剑杀来,再续当年未了之战。
这里可是她的主场,蜀山上下全力以赴,自己和谢籍未必能讨到便宜——退一万步,即便就算赢了,和蜀山的最后一点恩情也就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唉,罢了。”洪浩长叹一声,对谢籍道,“小子,我们走吧。莫要连累了路姑娘。”
他不想让路竹因自己而受责罚,更不愿再与青萱婆婆起冲突。钧墟之事,另寻他法便是。
然而,就在两人刚走到院门口时,一股浩瀚而熟悉的威压骤然降临。
洪浩心中暗暗叫苦,这脾气刚烈的青萱婆婆来得可真快。
院门无声开启,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只是并非想象中的怒气冲冲,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凝。她依旧是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火爆戾气,却多了几分深沉冷冽。
空气瞬间凝固。洪浩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师父……”路竹气喘吁吁地跟在青萱婆婆身后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急切和忐忑,“师父,洪公子他……”
青萱婆婆抬手,止住了路竹的话。
“晚辈洪浩,见过青萱前辈。”洪浩压下心中的波澜,对着青萱婆婆郑重一揖,姿态恭敬却也不卑不亢。
“哼!”青萱婆婆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洪浩身边的谢籍,最终又落回洪浩身上:“小娃儿好大的胆子,竟还敢踏足我蜀山地界,真当我蜀山无人?还是以为老身提不动剑了?”
“还有你这贼眉鼠眼的小崽子,竟敢哄骗我徒弟,欺她单纯质朴,支使她去藏书阁翻查我派典籍……好大的狗胆!说,是谁指使你们的?意欲何为?”
青萱婆婆兴师问罪,来势汹汹。
“前辈,千错万错,皆是晚辈一人之错。是晚辈急于寻找‘钧墟’线索,才央求路姑娘帮忙,想入藏书阁查阅古籍……谢籍年幼无知,只是听从晚辈吩咐行事。所有罪责,晚辈一力承担,绝无半句虚言。”
他抬起头,眼神坦荡,首视青萱婆婆那燃烧着怒火的双眼:“晚辈深知蜀山门规森严,若路姑娘因晚辈之故受责,晚辈心中难安。晚辈更知,当年蛮荒之事,前辈对晚辈成见己深。今日擅闯蜀山,惊扰前辈清修,实属不该。晚辈这便带师侄离去,从此绝不再踏足蜀山半步。只求前辈……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