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的手被谢籍拂开,那红肿刺目的指印赫然映入众人眼帘。¨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大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落针可闻。
“没事哩……”木棉还想遮掩,“就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她当然知道山庄里都是些什么样的存在,可是在她自己朴素卑微的认知,或者讲入门前多年的生存智慧根深蒂固,从来都是不要麻烦别人,不要给别人添乱。更不要讲仗势欺人。
万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能忍,可大娘怎生能忍?还有山庄这一帮牛鬼蛇神怎生能忍?
“说,”大娘的声音如同惊雷,“是谁?哪个狗日的龟孙子干的?敢打我不二门的人,当真是寿星老头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木棉丫头,你须记住……”大娘缓了口气,“我不二门从来都是不惹事不怕事,你若不讲——”她一指堂上众人,“是要坏大家的道心啊!”
不二门宗旨——一忍再忍,道心不稳。
木棉看着师父那双冰冷却蕴含着怒火的眼睛,看着周围师兄师姐们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师……师父……”她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是……是在镇上……我……我让路了……可……可他们的豹子尾巴……扫飞了篮子……他们……他们就说我挡道……说我惊扰了灵兽……就打我……还骂我……还踹脏了布……”她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讲述着遭遇,委屈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出。
她也不知对方是什么宗门,只记得那些人穿着绣着狰狞兽首的袍子,带着凶恶的豹子,嚣张跋扈。她只知道对方人多势众,为首的是个拿扇子的公子哥。
“他们人多……好凶……师父……我……我不想给山庄惹麻烦……我……我忍忍就过去了……”木棉泣不成声,这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麻烦?”大娘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木棉,你记住,你是我公孙大娘的徒弟,是水月山庄的人!打你,就是打我公孙大娘的脸!就是打不二门的脸!”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厅内众人。
“你们的小师妹,你们的六师叔,你们自己看着办。”
“师祖,些许小事,何须劳烦各位长辈。”谢籍跳将出来,笑嘻嘻道,“此事就交与我和王乜小兄弟去办即可……”
王乜咧嘴一笑,狗日的,这谢大哥够意思,好耍的事情还晓得喊上一路。
他连忙道:“谢大哥讲得对,奶奶,小师叔……你们这些老辈子难得清闲一阵,那啥,杀鸡焉用牛刀,就让我们小辈替六师叔去讲道理。-精*武^晓\说/徃- +嶵′辛+蟑_踕~哽¨歆′快,”
这话倒也不错,杀鸡的确不用牛刀,却是两把屠龙刀。
大娘大手一挥,“好!狗日的,就让你两个小崽子去,现在就去,这报仇……隔夜了却不爽利。”
“只不过……”她又迟疑道,“木棉这丫头瞧不出对方来路,若只是路过朱砂镇,却不好寻他。”
毕竟木棉是一大早去的镇上,怕伤痕明显被看出,故意挨到天擦黑才回。
谢籍不慌不忙,成竹在胸,他头脑灵活心思缜密,方才听木棉师叔哭诉,早己经听出了端倪——一帮穿着绣有兽首袍子的人,带着一头凶戾的豹子,拿扇子的公子哥……
别的不讲,单是豹子的腥臊气息,也能顺藤摸瓜。
他走到小炤面前,微笑拱手道:“炤姨,这回需你帮忙。”小炤虽是精神小妹模样,但实打实两千岁,又叫洪浩哥哥,他喊一声姨不吃亏。
小炤显见受用,大眼睛闪亮,装模作样,“小子,你要我怎生帮你?”
“炤姨狐族,乃是天下灵兽之首,”谢籍拍马屁,“要寻一只小小的豹子,易如反掌……小子烦请炤姨辛苦一趟。”
洪浩听罢立刻道:“小炤妹子,就辛苦你跑一趟。”
他发话,小炤自然是听的。
三道流光从水月山庄疾射而出,朝着朱砂镇的方向一闪而逝。
……
三道流光撕裂夜幕,如同陨星般砸落在灵兽宗山谷入口处。正是小炤,谢籍和王乜。
“就是这儿,”小炤小巧的鼻子一皱,赤瞳在夜色中闪着妖异的光,“骚豹子味儿熏死人了。”
谢籍一瞧,笑道:“原来是这小小宗门,当年我跟师父和小师叔来过这里……”他便将当年之事讲了一回,最后道:“说来这灵兽宗不过是倒腾灵兽买卖,倚仗云隐宗过活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