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和原主长得几乎一样,即便她们拥有一样的名字, 相似的性格喜好。
缓慢地抽出疼得没有知觉的胳膊, 卫凌抹了把眼睛, 穿着和容容同款不同色的拖鞋走进卫生间, 胡乱洗了一把脸后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脸。
看,多像。
是啊, 像——都用像这个字,是不是还需要用什么特别说明么?
卫凌垂下发红的眼睛,想要连线系统人工客服,看到时间才想起没在规定时间内,申请把脑子喊炸了都没用。
非常规系统,非典型穿书。
没有说明的来去,甚至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声音告诉她,这一趟异世界之旅,能不能返程,需不需要返程,会不会返程。
能理解成没说就是没有吗?
可来之前、来之后,也没有谁和她打招呼啊,万一哪一天那只无形的手又把她扔了回去呢?
到时候,这里的一切要怎么办?
原主对自己的家人朋友肯定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没有了卫泽秋一家,对她而言绝对是好事一桩。
可容容呢?容容到时候要怎么办?
原主会不会喜欢容容,容容会不会认出……卫凌不敢再想下去,她趴在洗手台上,眼睛无论睁开还是闭上都是梦里睁开眼睛躺在熟悉的床上的画面。
梦里的她茫然地看着上方的吊灯,意识到不对后见鬼似的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来。
接着一个电量过低的平板从被子上滑到地上,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可她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听见一声砰和一声清脆的电量过低的提示音。
提示窗口消失后,亮起的屏幕上是小说的评论区,上面已经看不见自己发出的回复了,只有不断刷新出的新评论。
而这近一个月来的经历,全都是她睡着之后的一场梦。
卫凌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梦见这样的画面,冰凉的水接连泼到脸上,钻进鼻孔呛得她忍不住咳出声,又下意识想起容容还在睡着,紧忙捂住嘴巴闷住声音时,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她就喜欢找些热门小说看,其中惊悚悬疑类看得多,虽然大多都已经记不清剧情了,但相似的设定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无论绑不绑系统,绑什么类型的系统,开始冒险的主人公们的终极目标,或者说最终结局,百分之九十都是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归正常生活的,只有百分之十,是想回去但已经回不去的。
可无论哪一种,她们都有充足的理由留下和回去。
自己……没有那样的理由,换句话说,她在以原主的身份、她在享受原主的一切。
随今夜的这场梦而来的,除了被自己刻意隐藏忘记的不安,还有深深的罪恶感和愧疚。
对原主,对容容。
主要是对容容。
她无法确定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
这也是当初她不接江思然的话茬,不回应容容的主要原因,可她太久、不,是从来,她从来没有过类似的心情,那太煎熬太诱人太让她难以自控了。
她不想错过,不想失去,她害怕一旦抓不到就会再也遇不到。
现在抓住了,她发现自己似乎更害怕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老天爷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卫凌双手捧着水,闭着眼睛闷在里面,感觉头皮都麻麻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着等解决了卫泽秋,正本清源,她就可以哪里来回哪里去,把这一切都还给原来的卫凌。
卫泽秋大概就是她来这一遭的契机,收拾了她,让她失去所有能翻起风浪的可能,那……呼!不能再想了!
卫凌睁开眼,看着水从鼻尖从指间滴落,扯过消毒架上的毛巾用力擦着,在听到脚步声出现在门外的刹那,调暗灯光的同时强行挤出一张笑脸。
容容趿拉着拖鞋,半睁着眼推开卫生间的门,侧身进来的第一眼对上卫凌的笑脸吓得瞬间醒了一半:“卫凌你怎么在我……”
“嗯?”卫凌根据容容的语气猜出她未出口的应该是个家字,脸上的笑收了起来。
清醒了80%的容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笑着撞过去把人抱住:“睡懵了,忘记是我自己把你拐来的了。”
卫凌下巴蹭在容容的头发上,唔了一声,佯装生气地说:“看来以后半夜起来上厕所,得先把你摇醒打个报告。”
“你舍得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容容歪着头抵在卫凌的锁骨上,手伸进她的睡衣轻轻捏了把腰侧的软肉,“你用完了吗?我要上厕所了。”
“用完了。”卫凌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