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
云浅眼睫跟着心跳颤了下。
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好多话题就该到此为止,偏偏程嘉定没有,他今天很有耐心:“这件事不用你费心思,我来处理。”
“不用。”
云浅把自己和他的关系划分得很清楚,一点余地不留,“这是我自己的事,和别人无关。”
别人。
程嘉定的心像被刀子剜出无数破口,用棉花堵住,又嘶嘶啦啦地往里灌风,闷涩地痛着。
他头往后靠,闭目养神。
车内气氛一路安静到医院,云浅去做检查,程嘉定和梁靖森坐在走廊等。
他很费解:“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正眼看看我?”
梁靖森摩挲着兜里的打火机,嗓音淡淡:“谈恋爱就一个说法,愿赌服输。所以你不必伤心,都是报应。”
“……”
程嘉定表情无奈,“我让你来是做说客的,不是来分析我的。”
“怎么做说客?”
梁靖森正了正神色:“你明知道在她心里,咱俩是狼狈为奸,能给我好脸色?”
程嘉定沉默。
半晌,他叹了口气:“确实,得认。”
梁靖森看他,“认命?”
“我要和她重新开始。”
话落瞬间,云浅从影像室出来,程嘉定起身朝她走去。
看着他猴急的背影,梁靖森轻呵:“good luck,bro.”
刚出来就被程嘉定堵住,云浅下意识想绕开,完好的那只胳膊就被他拉住,“多久能出结果?”
她的情绪还没从黄思羽的爆料中抽离,见到程嘉定就觉得窘迫难堪,挣开他的束缚,下巴指着旁边墙上贴的白纸黑字。
程嘉定跟着看过去,眉心拧起,“两到三小时,这么慢。”
“……”
云浅垂着眼,轻飘飘地说:“没人让你等。”
这段时间程嘉定已经习惯她的冷冰冰,也是强迫自己去无视,他转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梁靖森,先和云浅打报告:“我去和他说句话。”
“……”
云浅没理。
程嘉定舔了下唇,去找梁靖森。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梁靖森起身,朝她看来,说:“我先走了,改天见。”
太有礼貌,以至于让云浅不得不回应。她弯唇笑笑,很客气:“谢谢你陪我过来,再见。”
程嘉定:“?”
他看看云浅,又看看梁靖森,按着后者的肩膀,送他往电梯间走几步,秋后算账:“她怎么对你这么好?”
闻言,梁靖森没忍住笑,也很少笑这么开,问他:“听没听过一句话,爱得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你小心,不然很危险。”
“你废话真多。”
程嘉定推他赶紧走。
电梯门一开一合,梁靖森离开,程嘉定一个人在安静的地方待了会,才转身回去找云浅。
她在打电话,嗓音温软,每一声都应得很乖。但渐渐,她的视线朝他投了过来,从最开始的惊讶,变得有点慌。
程嘉定朝她走去。
云浅一边应付着小姨的关心,一边往窗口方向退,很明显,在远离他。
偏偏对方紧追不舍,让她每说一个字都很小心:“没有……没和他处过对象……嗯……叔叔阿姨他们肯定是误会了……”
程嘉定停下脚步。
云浅也察觉对方听到了,莫名有点心虚,背身匆匆讲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她撂下手,尴尬地轻咳,一直没有转身。
头顶就响起那无比熟悉的低沉嗓音:“我现在连前男友都不是了?”
“……”
云浅感觉头皮都在发麻,余光往后瞥了眼,发现程嘉定就站在她身后。她毫无犹豫,弯膝从他身前躲过,隔开一段距离。
才小声嘟哝:“那是我的事……”
肉眼可见,程嘉定面色沉了下来,也是觉得自己好笑,弯唇轻呵了声:“我就当你爱之深恨之切。”
“……”
云浅咬音很重:“我不爱你了。”
懒漫笑意全部凝固在脸上,程嘉定眼底翻腾着晦涩的情绪,看着她,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前几次两人争吵,她被他强吻时,她才见过他这么冷肃的表情。此时,云浅心中竖起防备,唯恐他大庭广众之下非礼她。
她用手背捂嘴,好像他是登徒浪子,能随时随地发情。程嘉定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心口拧劲儿,终于尝到极致的情欲之苦。
像水。
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