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担心我?”
安可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只是刚刚没成功皱下去的眉毛此时皱了起来。
“嗯,安可你,不是很擅长和少数种接触吧,更何况是监狱里的少数种,一般来说,会犯罪的少数种都更加接近少数种原本的样子。”
“你会……害怕吗?”
那双认真的红眸正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所有,直抵她的心底深处,但是那份言语又轻描淡写得可怕,就像在说今天是星期四一样稀松平常。
“……我是少数种。”
“我知道,但是你害怕对吗?害怕少数种。”
安可张了张嘴,但是不知道该蹦出怎样的音节来掩饰自己。
难以置信,对方的态度实在太过理所当然,就好像她真的同安可很亲密丶真的很了解她一般。
不知所云,简直是不知所云,安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后会这么动摇,明明她只需要不去理会就行,可是她偏偏……
“我是少数种,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同种。”
眉毛皱得更深了一点,慌乱之中,就连不应该犯的种族错误都犯了。
“少数种为什么不会害怕少数种,你对少数种的态度很奇怪吧?我想……你或许是不喜欢少数种的吧。”
同她紧挨着坐着的人一直都是一脸轻松,白发披在肩上,还有几根顽皮地朝她那边翘起。
不像安可,浑身冰冷,身躯僵硬到连最近的热源都无法感知。
“……所以呢?”
安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这句话。
自己如同在赤色的光芒下无所遁形一般,让她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是生理上的恐惧无法比拟的。
她年少时也常常感到这种恐惧。
如果白靡知道了她在用着怎样的眼光看待她……如果白靡知道了她是半魅魔……那么……会怎样?
如果说那时的不安是同渴望被发现丶渴望被了解的欲望混在了一起,那么现在,就是纯粹的不安和恐惧。
别看她,别注视她,别让……她再变成聚光灯下的玩物……
巨大的恐惧一下子席卷了她,让她情不自禁想要逃离,就像当初一样。
一双手突然覆在了她的手上。
“怎么了?手好凉。”
白靡捧起她的手,揉搓了两下,又放到嘴边吹了口热气:
“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以前就容易手脚凉,还有冻疮,要多注意一点,手套买了吗?”
安可回过神来,一下子把手从温暖处抽出来:
“谢谢,已经买过了。”
这点小事她自己还是能记得的,只是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白靡竟然记到了现在。
白靡一点也不在意安可这点程度的冷淡,倒不如说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天,她都已经快要习惯了,她微微笑了笑,唇边的酒窝一闪而逝: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想要拒绝的话,直接拒绝就好,熊金不会介意的,如果你说不出口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说。”
“不用,谢谢。”
终於从那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中恢覆了过来,安可默默地坐的离白靡远了点。
沙发这么大,她为什么偏偏跟自己挤着坐。
“还有,我不害怕少数种,我自己也是少数种,不要对我有不当认知,好吗?”
“真的吗?”
白靡恬不知耻地挪动屁股,又靠近了她半分。
“那给我看看你魅魔的形态也可以吗?”
她两眼放光,丝毫不顾安可以一种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我不用魅魔形态是因为我习惯了多数种的样子,而不是因为我害怕少数种,这一点希望您能记住,还有,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吗?如果你想看魅魔的样子,可以去千度上面自己搜,没有必要来性/骚/扰我,好吗?”
“是这样吗……”
肉眼可见的失望。
“但是你今天在角质护理店那边的时候有变成魅魔的样子吧,早知道我就也跟着一起去了……”
肉眼可见的更加失望:
“明明在那种时候都不会露出来……而且现在身上还有龙种的味道,对於嗅觉灵敏的草食妖类来说真是……”
安可终於忍无可忍了:
“知道得太多已经变得有些恶心了!!”
声音吼出口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