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狱警,年纪比较轻,自然没有刚刚那位隐藏情绪的能力强,满脸的紧张与不知所措都透了出来,张嘴就是:
“监狱长,齐尔维亚她……”
只可惜后面的内容还没能让安可听到,便被路权给打断了。
他猛地站起来,资料纸落在木制桌子上,发出不小的一声,完全掩盖了狱警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说罢,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
“抱歉。”
面对这样的情况,在别人地盘上的安可又能说些什么呢?
“……没事,您的事情要紧。”
眼见着偌大的办公室又空旷了下来,安可直接躺倒在了宽大的沙发椅中。
按照现在这个进度,他们真的能尽快把事情处理完吗?不会等熊金回来以后,他们还讲不完吧?她以前倒没有想过,原来监狱长会这么忙,虽然的确是管理着整个省的少数种罪犯,但有那么多狱警在,也不至於事事躬亲吧?还是说……?
安可不免有些担心,不是担心路权,那位监狱长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了。
她是在担心自己能不能按时下班。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时间离下班时间还早,安可好歹算是松了一口气。
希望今天就算是加班了,白靡也能别傻乎乎地守在她家楼下等着她,不,现在不应该想这事儿的,毕竟她手机这会儿还有电。
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给熊金带傻了。
又过了一会儿,路权再一次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一丝不苟扣着的领口略微敞开了些许,原本白净的面庞也泛起了点红,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和身体完全相反,变得说不出来的死气沈沈了起来。
他坐到椅子上,抽出桌面上的纸,掀开帽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勉强对安可笑道:
“抱歉,我们继续吧。”
如果现在在他对面坐着的是白靡的话,恐怕会很善解人意地停下来,问他还好吗,但很不巧,他现在对面坐着的是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信条的安可。
安可只会点点头,说“好的”。
今天点头的有些太多了,感觉颈骨都稍微有点危险。
可是好景不长,依旧是路权连两句话都没有说到,狱警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如同催命一般,催促着路权。
安可没有错过路权在听到敲门声时脸上乍然的一片刷白,比他办公室墙上粉刷的那些墙灰还要苍白。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可之后,又道歉着出门去了,这样来回几次之后,安可是没有什么意见啦,就是她看路权,感觉是快要累死了的样子。
安可难得贴心了一回:
“您今天这么忙的话,不如我改天再来?”
“不……不是这样的……”
路权很想说只要你来,就会是这个样子,那个小祖宗简直是有公主病,一旦得不到什么东西,就闹个不停,偏偏平时除了这一点以外也算是个乖乖宝宝,路权拿她也没有办法。
恐怕如果今天不让她如愿,这整座监狱都要被闹个好多天。
但望着眼前魅魔稚嫩得像是个大学生的脸,他又不好开口。
“那个,我能问一下您……”
他终究还是克服了心里的道德底线,开了口。
“?”
“您……多大了?”
安可的眉毛一瞬间皱了一下,这不是一个礼貌的问题,也不是一个与她今天来访有关的问题,但她还是乖乖地回答了:
“……二十五。”
路权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特别小,他的良心还没那么受到那么大的拷打。
“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是……能稍微请您帮个忙吗?”
“?”
——
半个小时后,当熊金终於结束了日常的工作回到监狱长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监狱长办公室只剩下了一脸凝重的路权。
他正盯着电脑屏幕,戴着耳机,万分专注,熊掌一下拍开门的声音将他吓了一个大跳。
“小安可!”
伴随着熊金的大嗓门,体格硕大的男人钻了进来,很快发出了灵魂质问:
“……诶?我们家小安可呢?”
熊目圆瞪,不可置信。
“她难不成抛下我一个人走了?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