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
既然顺着酒劲将一切都说出口了,那安可干脆就说个透彻。
自从白靡回国,她一直都很累,应对白靡很累,应对自己也很累,看着白靡的时候,自我厌恶总是会上升到极点。
她总是那样,莫名其妙的关心,莫名其妙的好感,就像真的喜欢安可一样,其实她早就受不了她了吧?其实她当初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朋友吧?只是因为安可会带她融入班级,安可会让她不再一个人,仅此而已,这能够称得上是喜欢吗?
白靡就是被这样虚伪的丶在回忆滤镜美化了的“喜欢”给蒙住了双眼,一厢情愿地要来接近她,之后又会一厢情愿地厌弃她,然后又一次让她受到伤害——
就像当年在大吵过后不告而别的兔妖一样。
“白靡,我很累了,和人相处让我感觉很累,你应该早就意识到了才对,我不是你记忆中的安可,也不会再次和你成为朋友,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仅此而已。”
面对着白靡的时候,话语很轻松就能变得尖酸刻薄。
将所有难听的话都吐出来以后,心里不仅没变得舒畅,反而变得酸胀疼痛了起来。
等了很久,电话那头都没有回覆,如果不是手机界面上还显示着通话页面,安可几乎都要怀疑白靡是气到直接挂了自己电话。如果是安可的话,大抵是会这么做的,毕竟自己的示好被别人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事实上,九年前,安可就是这么做的。
时间好像在两人之间凝固住了,过去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冲上头的酒意都要被分解掉了,电话那头终於传来了声音。
紧张的丶凝涩的,带着小小的期待和讨好:
“……那你,喜欢我吗?”
驴唇不对马嘴,安可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幻莫测。
难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一大堆她都没有听懂吗?回覆就是问她“喜不喜欢自己”?!老实说,有点子普信的味道,更别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白靡还欲盖弥彰似的补充了一句:
“作为朋友来说的意味,不是说恋爱方面,就是说……你对我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她真的知道她们俩到底在聊什么吗?她真的听懂了安可刚刚说的那一大串是什么意思了吗?
安可突然感觉那股本来就潜藏在心里的无力感直接如洪水一般滔天地涌了上来,直直把她整个人推倒在了阳台的椅子上。
偏偏她还没有办法违心说不喜欢。
如果要她说的话,她确实——喜欢白靡这个人,就品味上来讲的话,她的相貌丶性格,都正中在她的好球带上,更不用说,还有年少时的悸动从旁辅助……迄今为止,她没有遇到过比白靡更值得她喜欢的人。
手机里还在放着声音:
“我换个说法,你讨厌我吗?”
安可只感觉万分疲累,几乎连手机都拿不起来了。
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她垂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不讨厌。”
然后果不其然地听见了从声筒中传出的女性笑声:
“那就好。”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之前在说什么。”
“听懂了啊,你说你不想和人有过多的接触,你每次接触我都很累,所以你不想和我成为‘朋友’。”
“那你……”
“但是你喜欢我不是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安可斟酌犹豫的话语。
“我不记得我有这么说过。”
“意思不就是这个吗?”
……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听着,安可,”
夜风下,那人的声音柔软,让安可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双盛满了酒意的红眸。
“你能直接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我当然知道,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我们都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们,我们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相处,更不可能回到过去,所以我想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安可按着太阳穴,不知道是酒精的错还是白靡的错,那一处突突地发疼。
“我想要一个能够靠近你的机会,无论是成为朋友,还是……别的一些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靡的声音有短暂的停顿。
“你不讨厌我,对吧?你不是讨厌我的靠近,而是讨厌怎么去思考怎么应对我的靠近,那我可以要这样的一个机会吗?如果你觉得应对我很累,那就按